「對了。」
陸青峰忽的想起什麼,四顧望去,奇道:「這次回來怎的沒看到二哥?」
沒有二哥在旁活躍氣氛。
實在有些不習慣。
「我與靈吉衝突,事先讓他躲起來了。」黃風大聖道。
以他神通。
以靈吉的道行。
老二青狐在與不在並無意義,反倒會讓他束手束腳。於是一早就讓青狐出了離開了黃風嶺。
靈吉奉命羈押黃風大聖,小小青狐妖來去,也不上心。
故此輕鬆逃脫,躲起來不知在什麼地方。
「原來如此。」
「那就好。」
沒有遇難,也沒有被佛門抓走,這就是好事。
陸青峰鬆了口氣。
旋即。
又從懷中取出兩樁寶物
一枚青色寶珠。
一柄金色寶杖。
「這」
黃風大聖看着此兩樁寶物,臉色複雜,看向這位三弟,眼神也有些閃爍。
此二物,黃風大聖自然不陌生
「定風珠。」
「飛龍寶杖。」
與其說黃風大聖這些年是被靈吉羈押在黃風嶺,不如說是被這兩樁寶物鎮壓。
一旦有逃遁跡象,靈吉就要祭出兩寶,前往緝拿。
吃盡了苦頭。
此刻見着兩寶。
黃風大聖心緒自是複雜。
陸青峰將飛龍寶杖、定風珠遞給黃風大聖,口中道:「這是如來賜給靈吉菩薩的至寶,大意之下被我奪來。但以我道行,恐護持不住,大哥且收着吧。」
兩件寶物中。
飛龍寶杖倒還好。
黃風大聖將『三昧神風』修行到至深層次,單單飛龍寶杖已經制不住他。但定風珠卻不同凡響,能定天下億萬風勢,乃是他的大克星。
這定風珠不論放在誰手裏,都不免讓黃風大聖忌憚,總覺得有利刃高懸。
唯有他自身掌握,才不至於戰戰兢兢。
「三弟。」
黃風大聖看着陸青峰,一陣感嘆。
誰能想到。
當初僅是隨心動意,只想着作為橋樑、踏板、媒介,從而與黑風山搭上線的小小童子,短短數萬年,就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最終竟是靠着他才擺脫佛門。
更是連困他無數歲月的兩件至寶都被奪來,擺在眼前。
黃風大聖一時感慨,又覺得慚愧。
遲遲沒有接過。
陸青峰將二物塞到黃風大聖手中,道:「此二物在我手中不是寶,而是禍,大哥莫要害我!」
說着。
陸青峰又補充道:「我已經用『五色神光』抹去其中靈吉的法力烙印,但內里深處,應當還有如來的元神烙印在。大哥當小心處置,以免如來召回至寶。」
靈吉菩薩道行平平。
但如來可是聖人之下有數大能,陸青峰即便有五色神光在手,一時半會也難抹去這位佛祖留下的元神烙印。
只能讓黃風大聖自己想辦法了。
若能徹底持有此二寶。
一來沒了定風珠約束節制,二來又多一件飛龍寶杖這等至寶在手,先前僅有神通而無至寶傍身的境地一去不復返,他這位大哥定會更加恐怖。
真真是仙佛難擋!
「三弟這般,實在令我慚愧!」
黃風大聖聽陸青峰說到這個地步,也不推拒,接手收下,沖陸青峰道了聲謝,心中卻愈發羞慚愧疚。
「大哥又客氣了。」
陸青峰笑道。
黃風大聖還要說話。
這時。
方才進山的那位守山大將恰巧出來,二人當即止住話茬,全都看去。
就見這位將軍來到二人跟前,道:「黃風道人,我家祖師宣你進去。」
「太好了!」
黃風大聖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再多說,忙向守山大將謝過,就要帶着陸青峰進入黑風山。
「慢着。」
卻被守山大將攔下。
陸青峰心念一轉,心中有明悟。
黃風大聖卻是皺眉,遲疑道:「將軍這是何意?」
那守山大將臉色嚴肅,道:「祖師僅宣黃風道人覲見,其他人等不得入內!」
「其他人等?」
黃風大聖聞言一怔,轉頭看向陸青峰,意識到這說的是何人,不由皺眉道:「我三弟是黑風山清淨法竹得道,與小教主頗有淵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守山大將神色不動,語速不快不慢,道:「本將軍只尊祖師法旨。」
這是半點不得通融了。
陸青峰見狀,沖黃風大聖道:「小教主召見不敢怠慢,大哥先進去,我在外面等着就是。」
見黃風大聖還要遲疑。
「大哥快些去吧。」
陸青峰又催促一聲。
那守山大將也有些不耐。
「好。」
「那你就在此地等我。」
黃風大聖這才鬆動,囑咐陸青峰一聲,跟着守山大將進了黑風山。
眼見大哥沒入山道深處,瞧不見背影。
陸青峰收回目光。
頓了頓。
轉身離去。
黑風山小教主見大哥而不見他,陸青峰先是也有些驚訝,甚至還在懷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這位。
但緊接着轉念一想,才有些恍然。
說到底。
還是身份跟腳的問題。
他的確是黑風山中清淨法竹得道沒錯,也是千萬年來第一株得道的清淨法竹。
但要知道,他可是『自幼』在竹筍階段,就被小教主賜給靜坐羅漢。在羅漢禪院生長,聆聽佛經佛法,事後被青狐偷出,才在黃風嶺修行得道。
與黑風山確有淵源。
但畢竟是已經贈出,以黑風山小教主的身份,又怎好舍開麵皮,再收入門下?!
當真如此。
豈不是送出去的東西又收回來?
怕是要讓三界眾生恥笑。
相通此節。
陸青峰不奢求,也不停留。
「我若在山外苦等,反倒讓大哥難做。」
與其如此。
不如早走。
……
出了黑風山。
陸青峰心神一松。
這些年全靠大哥照應,這一次總算還了恩情。
只是四顧望去,卻是茫然。
黃風嶺是去不了了,還須另尋修行潛居之所才是,等安定下來,才能將妻子兒女部將門人全都接來。
這樣想着。
「還是得先去一趟監天元帥府,先將捉神大將之位辭去。」
「也算有始有終。」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