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伊東先生……我想問一下,你認識『本家』的人嗎?」
「什麼?『本家』是什麼?伊東先生你不認識?」
「就是黑道那邊的……不不不,不是松橋組,就是他們稱呼自己為……算了……」
「不不不,我並不是招惹到黑道了……要是這麼說其實也算吧……但不是那種招惹!!我只是想把某個本就屬於他們的人交還給他們。」
「什麼人?額……算了,伊東先生,我現在休假一切正常!不用擔心!」
「就這樣!我還有事!電話先掛了!」
……
御守光一臉頭疼地掛斷了電話,他實在沒想到,像傑尼斯事務所的金牌經紀人伊東輝吉都不知道「蛇岐八家」的存在,他剛才也謹慎了一手,沒有說出「蛇岐八家」這個名字,而是說的「本家」。
萬一事後被「蛇岐八家」那群傢伙知道,他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所以他剛才沒有說出「蛇岐八家」的名字,而是一直說的「本家」。
這樣到時候被「蛇岐八家」那群人知道,他也能將鍋甩到台東區的黑道——黑田組的身上,說是在他們口中偶然說出然後得知的。
但問題是,他認識的人中沒人知道「蛇岐八家」的存在,說不動傑尼斯事務所的社長johnny喜多川會知道,可他現在的身份根本接觸不到傑尼斯事務所的社長。
實際上這也很正常吧,雖然「蛇岐八家」一直都是日本黑道的首領,但是他們畢竟是混血種,要是能隨隨便便讓普通人知道,那麼御守光在過去的十七年裏就不會認為這個世界是普通世界了。
混血種的世界對於普通人就是充滿神秘的大門,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類終其一生都很難窺知其中的秘密,不然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可御守光現在只想趕緊把繪梨衣這個燙手香芋送回到「象龜」手裏,不然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選擇去嘗試性接觸混血種的世界!
就在御守光頭疼之際,他感覺到了身後的衣服被輕輕扯了一下,他愣了一下,然後轉頭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的繪梨衣注視着他,輕輕扯動他身上的衣服。
剛才救回繪梨衣的時候,因為森島雅美看着她身上那身巫女服看上去已經破破爛爛還有一些泥巴的痕跡,於是就幫繪梨衣獨自擦了下身體,然後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至於那身巫女服,已經被森島雅美洗乾淨晾在陽台上了。
御守光愣住了,他是知道繪梨衣是不能開口說話的,但她聽得懂別人說話,於是他裝出不認識繪梨衣的樣子,微笑着說道,「這位小姐,你剛才在路上昏迷了,我不是什麼壞人,這裏是我的家,你能告訴我怎麼聯繫你的家人嗎?我把你送回去。」
繪梨衣是很聽話的好女孩,但她這次離家出走,她可不想那麼簡單就回去。
她看着御守光,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那你會手語嗎?」御守光頓時「恍然大悟」,然後繼續裝傻說道。
他還認真地用手語地說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繪梨衣自然是不會手語的,看着御守光那似乎是在和她交流的手語,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地搖搖頭。
就在這時,繪梨衣身邊遞過來了一個小本子和圓珠筆,御守光望過去,這個遞給繪梨衣小本子和筆的人赫然就是媽媽森島雅美。
御守光其實本來想各種敷衍繪梨衣,然後等她對他產生惡感之後,再讓她寫出「象龜」的聯繫方式,把她送回去的。
但現在森島雅美乾脆利落的動作似乎對繪梨衣很有好感。
森島雅美對繪梨衣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繪梨衣似乎是感覺到了森島雅美和御守光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頓時對森島雅美也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然後她接過小本子和圓珠筆,在紙上寫道,「你好,我叫上杉繪梨衣。」
「繪梨衣嗎?」森島雅美用不標準的發音說道。
繪梨衣似乎感覺到了森島雅美和她「一樣」,然後點點頭。
「所以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對嗎?」御守光繼續裝傻說道。
繪梨衣直接點點頭,然後看着御守光玫瑰紅的眼睛一眨不眨。
御守光有些承受不住繪梨衣那天真純淨的目光,頓時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異樣,隨後又問道,「這樣吧,你有你家裏人的聯繫方式嗎?我聯繫你家裏人送你回家。」
繪梨衣此時卻搖了搖頭,然後咬咬嘴唇,在紙上寫道,「我想和你做朋友,你和我一樣也是小怪獸。」
御守光瞬間感覺汗毛直立,繪梨衣說出了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雖然不是用直接的方式說出,但是「你和我一樣」這句話就說明了一切。
他反應了過來,臉上有些僵硬,「呵呵,什么小怪獸,世界上是沒有奧特曼和怪獸的,我說繪梨衣啊,你……」
御守光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繪梨衣那看着他純淨的眼神,他似乎再也無法說出那樣的話。
「很抱歉,繪梨衣,我孩子說了很失禮話。」森島雅美似乎感覺到情況不對,在小本本上寫着回復道。
森島雅美一拍手,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繼續在紙上寫道,「這位是我的兒子,叫御守光,我叫森島雅美。」
「好的,御守光和森島阿姨。」繪梨衣似乎是懂得一些禮節的,稱呼御守光全名,但是稱呼媽媽為森島阿姨。
「其實你也可以叫小光他為光君。」森島雅美在紙上寫道。
「光君……光君,真好聽。」繪梨衣看着御守光寫下道。
「光君能再唱一下那首歌嗎?」她看了一眼御守光,又在紙上寫道。
「什麼歌?」御守光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繪梨衣似乎是忘了歌名了,但她還記得歌的歌詞,於是寫道:
「
君に見せたいものがあるんだ
孤獨な夜にもきっと
遠くで輝き続ける
幾千の星を
」
娟秀的小字再加上充滿美感的歌詞,看上去讓人感到身心舒適。
御守光眉頭青筋跳了一下,所以……「小怪獸」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她一開始就是想找他?
而且……是因為他的這首《仆らの手には何もないけど》?
他這算不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