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記憶的事情都知道？

    道緣心中一動。

    永恆天鎖疑似仙器，只要六月十八一過，見證其顯化的記憶就會消失。

    這件事只有自家師傅知道。

    先前確認虛空中的無數樹枝，是香火桃木之後，道緣其實已經有些相信眼前之人，的確是自己師傅了。

    如今對方知曉永恆天鎖的存在，而且還知道記憶消失的事情，就讓他對眼前之人，更信了一分。

    不過出于謹慎，道緣依然並未完全放下戒備。

    他需要百分之百的確認，眼前之人是自己師傅，才能徹底放心。

    道緣點頭道：「不錯，自從證道人間神靈之後，貧僧已經恢復了關於永恆天鎖的記憶。」

    趙牧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謫仙改寫現實的力量，也許只要證道人間神靈，就能不受影響了？

    趙牧道：「既然要借永恆天鎖試探貧道，那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待着了，沒意義。」

    「你收回神念吧，然後帶着肉身回深淵去找貧道，貧道在那裏等着你。」

    「自你證道之後，貧道一直在想，若人間神靈見證永恆天鎖顯化，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同的變化，如今正好一起辦了！」

    說完，趙牧身形重新化為樹枝，心神已經往無盡荒原遁去。

    道緣見狀，光影散開化為神念，也往肉身遁了回去。

    無盡荒原，巨大的山峰上。

    神念回歸，道緣緩緩睜開了眼睛，凝視深淵的方向：「希望他真的是師傅吧。」

    他身形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往深淵掠去。

    沒用多久，他就再次來到了深淵上空，然後飛身落了下去，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深淵底部。

    只見地面上的幽冥之力，依然在緩緩的蕩漾。

    而萬欲道人和魔神，則站在半空中，笑盈盈的看着他。

    「回來了？」

    趙牧笑着揮手，面前頓時出現了一張方桌，三把椅子和一套茶具。

    他笑道：「過來坐吧，距離今年的六月十八還有兩個月，我們還得等等。」

    道緣也沒有客氣，閃身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也不長。

    三人就坐在這裏，一邊喝茶一邊閒聊，就連道緣也態度隨和，好像真的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一樣。

    但趙牧了解自己徒弟，清楚道緣表面的隨和之下，其實心裏一直提着一分警惕。

    就這樣，匆匆兩個月過去了。

    這天夕陽西下，夜色漸漸深沉。

    昏暗的天空下，本就孤寂的無盡荒原，越發顯得陰森恐怖。

    趙牧起身，笑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讓貧道看看你這尊人間神靈見證永恆天鎖顯化，會不會有什麼驚喜？」

    說完，他就當先騰空而起，往深淵外飛去。

    道緣見狀，也飛身跟上。

    只有魔神依然留在桌邊繼續喝茶，沒什麼動作。

    深淵上空。

    趙牧和道緣站在雲端，沒等待太久，就到了六月十七和六月十八交替的一刻。

    轟隆隆！

    天地震動，一股宏大而詭異的力量從天而降，瞬間橫掃整個紫虛大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流動，世上所有的一切也全部靜止。

    而在天空之上，一條橫跨蒼穹的巨大鎖鏈，也憑空顯化了出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永恆天鎖了，但每次見到它的顯化，貧道都始終忍不住震撼。」

    趙牧嘆息道。

    「是啊，永恆天鎖的存在，的確不可思議。」

    道緣也感嘆道。

    他搖了搖頭，看向了趙牧：「師傅，您還真是把徒兒騙得好苦。」

    當永恆天鎖顯化！

    當在永恆天鎖的威能之下，趙牧依然活動自如。

    有些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道緣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戒備，徹底確認眼前之人，的確就是自己的師傅，萬欲道人。

    「為師可不是故意騙你的。」

    趙牧笑道：「為師的本尊情況有些特殊，不太方便與外界有太多接觸，所以這些年來，才一直都用化身與你見面。」

    「師傅，那您能告訴徒兒，您的真正名字嗎？」道緣詢問。

    「不可說。」

    趙牧搖了搖頭：「為師的名字和身份，對於此方世界來說，早就是一個死人了，一旦說出來就有可能引起天機變動。」

    「等以後時機到了，你隨為師前往瀚海大陸，到時候為師會以本尊與你相見。」

    「對了，瀚海大陸，就是香火桃木主幹所在的地方，也是為師的根基所在。」

    「瀚海大陸嗎？」道緣眼中泛起一抹嚮往，很想看看自家師傅本尊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

    「好了，不說這個，既然已經再次見到永恆天鎖顯化，就不要浪費這次的機會。」

    趙牧抬頭望向永恆天鎖：「這世間除了為師以外，就只有人間神靈能見證永恆天鎖的顯化。」

    「也就是說，你現在不被永恆天鎖禁錮，並非靠為師，而是靠自己的力量。」

    「現在你感受一下，以你人間神靈的修為見到永恆天鎖，是否與過往有所不同？」

    「好。」

    道緣點了點頭，再次望向永恆天鎖。

    同時他調動法力和神念，放出體外查看周圍情況。

    甚至他還試着把法力和神念，往天空中的永恆天鎖探去，想要更多了解這件寶貝。

    但是很可惜，無論他的法力和神念延伸多遠，都始終無法觸及永恆天鎖。

    那條巨大的鎖鏈看似不遠，看似就懸掛在蒼穹上，但實際上卻遠在天邊，甚至有可能並不在此方世界，所以根本無法觸及。

    無奈，道緣只能放棄探查永恆天鎖，轉而專心查看周圍的情況。

    「嗯？」

    突然道緣神情一變，猛地轉身望向後方天空。

    他的雙目震驚，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怎麼了？」

    趙牧也疑惑的望過去，卻什麼都看不到，那片天空始終空空如也。

    「那裏有一個人，沒有受到禁錮，依然能自如活動的人。」道緣開口解釋。

    「人？」

    趙牧眉頭微挑，再次看過去，卻依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還真是有驚喜啊！」

    趙牧訝異道：「看來人間神靈見證永恆天鎖的顯化，的確有所不同。」

    「趕快跟為師說說，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看到你了麼？」

    「你能不能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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