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迫不及待的張嘴,傳音入密:「怎麼回事?」
他們都以為譚韻是因為要報仇,才練這心法,可看譚韻所說及表情,根本不像是為了報仇。
好像只是滿足武學的精妙,想研究一下這門奇功而已。
朱霓蹙眉看向周雨。
周雨輕輕搖頭。
「是有仇人嗎?」周陽繼續傳音入密。
周雨點頭。
周陽一臉感慨,沒想到譚韻隱藏得如此之深如此之好,竟然一點兒看不出來。
譚韻輕盈的回來,手上托着一個小匣子,一隻巴掌厚,一本書大小的紫漆匣子。
似黑鐵又似紫檀,一眼便能感受到厚重。
她輕輕放到石桌上,笑道:「大家看一看吧,這便是我奇遇得來的心法。」
徐青蘿四人看向朱霓。
朱霓探玉手輕輕打開匣子,一本金黃的書帛正靜靜躺在匣子中央。
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看便知道經歷了悠久的時間。
朱霓扭頭看一眼譚韻。
譚韻笑盈盈的道:「打開便是。」
朱霓剛要探手,手掌忽然浮現一層金光,灼灼如清晨初升的太陽光芒。
這灼灼金光撞上了金黃的書帛。
一道尖厲的嘯聲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嘯聲宛如實質,無處不在。
宛如千萬柄劍刺耳膜,千萬柄劍刺心口,千萬柄劍刺腦袋。
徐青蘿他們四個,朱霓,還有譚韻,周身皆浮現灼灼金芒,宛如六個金光罩把他們籠罩其中。
金光罩一出,嘯聲頓時減弱。
他們皆是色變,驚奇的看向那本金帛。
朱霓已經縮了玉手,不敢亂碰。
徐青蘿身子探前,明眸奕奕,上下打量這金帛,然後慢慢探出白生生的小手。
「青蘿。」朱霓忙道。
徐青蘿笑道:「朱姐姐放心,有師父的無上金光咒呢,應該擋得住。」
她說着話,終於碰上了金帛,打開第一頁,上面卻是一張圖畫,畫着一隻巨鷹。
在一輪紅日之中,這隻金羽朱啄的巨鷹正展翅俯掠出茫茫雲海,雙眼如寶石映着朝陽熠熠生輝,身上如塗一層金霞。
它俯衝向莽莽群峰,鬱鬱蔥蔥一片,生機盎然。
這薄薄的一張紙給人強烈的衝擊感,觀之如同自己化身為一隻巨鷹,俯瞰天地,傲嘯世間。
籠罩徐青蘿的金光驟然一亮。
她明眸變得越發明亮,熠熠如巨鷹的雙眼,顧盼之間雄威逼人。
「青蘿!?」朱霓忙嬌叱。
徐青蘿明眸閃了閃,恢復如常,輕笑一聲道:「好高明的意境。」
她在一瞬間領悟到了這幅巨鷹俯瞰畫的意境,捕捉到巨鷹的神韻。
她接着往下翻,一口氣翻了十二頁,每一頁都是一幅畫像,卻是一個人擺出一個獨特姿勢,人身上有一根紅線。
朱霓掃一眼,便已然烙印入腦海,鬆開手蹙眉道:「這不是經絡圖。」
所以這本秘笈練的並不是經絡,也不是罡氣與神氣或內氣,而是別的力量。
「不是經絡圖。」譚韻點頭道:「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極為厲害的力量。」
她說着話,輕輕一按石桌,再抬起。
頓時一個掌印無聲無息的出現,深有一掌厚,印痕邊緣齊整,顯然用的是極陰柔的力量。
「好厲害的力量。」徐青蘿驚奇的道:「可以傷人於無形吧?」
這一掌按下來,絲毫沒有力量的波動,不僅僅是動靜上的無聲無息,氣勢上也一樣。
譚韻輕輕點頭:「用來暗算偷襲,堪為神功。」
「譚前輩,你打我一掌試試。」徐青蘿道。
譚韻一怔。
徐青蘿笑道:「我試試這一掌的威力。」
「那我用三分力道。」譚韻道。
徐青蘿點頭:「可以一點一點試,先用三分力道看看。」
譚韻輕柔的伸出手,拉住了徐青蘿的玉手。
徐青蘿的碧綠羅衫動了一下便平伏,她明眸閃閃放光,輕輕點頭:「好生厲害。」
譚韻笑道:「五分。」
徐青蘿的碧綠羅衫再動了一下,徐青蘿明眸更亮,忙道:「好得很。」
「七分。」
「八分。」
「九分。」
「十分。」
徐青蘿明眸越來越亮,最終譚韻鬆開手,驚奇的看着她。
她沒想到徐青蘿竟然能承受得住自己十成的功力,年紀輕輕,修為竟然比自己還高。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不過大宗師都是自悟,而不能師傳,難道法空大師竟然還能直接教出大宗師來?
徐青蘿感慨道:「如果用來暗算當真是奇功,無聲無息,而且傷人於無形。」
自己是因為有所防備,而且自己的感應更敏銳,才能發覺異樣而擋住。
換了旁人,即使力量臨體恐怕也茫然不知,從而被悄無聲息的重創甚至死亡。
如此詭異奇絕的力量,也難怪譚韻欲罷不能。
有了這個,暗算別人易如反掌,相當於壓着別人打,這種感覺可謂極爽。
譚韻笑道:「你想修習?」
「我恐怕不成。」徐青蘿搖頭笑道:「譚前輩你現在有何感覺?」
「沒有。」譚韻搖頭。
徐青蘿道:「那你再給我幾掌試試。」
譚韻疑惑,笑道:「為何?」
「譚前輩不妨試試。」
「好。」
……
「嗯——?」譚韻發出十幾掌之後,發現籠罩自身的金光罩越來越亮,而且開始變扁。
頭頂位置似乎有無形的力量壓下來,把金光罩壓扁。
譚韻皺眉沉思。
她感覺到體內力量的空虛。
先前一直沒仔細察覺這力量的來源,原本以為是來源於天地間的奇異力量。
現在看,它卻是來源於虛空之上。
「前輩你身體受重創,不是練功出岔子,而是這力量的反噬。」徐青蘿道:「它既傷人,也傷己。」
「原來如此。」譚韻皺眉。
朱霓道:「師父,不能再練了。」
「現在有了無上金光咒,卻也不怕了。」譚韻笑道。
徐青蘿道:「譚前輩,有了無上金光咒,這心法就練不了,吸納不了虛空之上的力量了。」
「這樣……」譚韻點點頭:「那便算了。」
朱霓緊盯着她。
譚韻笑道:「說不練,那便不練,我既然知道它有害,怎還會練它?」
朱霓仍緊盯着她看。
徐青蘿輕聲道:「譚前輩,最重要的是,它是傷及魂魄的,虛空之上的力量最可怕之處便是傷及魂魄,到時候時候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