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往收禮金的賬房那邊跑的勤了。一眼一眼的瞄呀。

    等老太太穿着自己做好的衣服，準備的東西放進大紅棺材裏面的時候，程英拽着老太太哪讓呀。

    楊枝抱着閨女都要掐不住了。「你奶這是走的祥和，你不能這麼哭」

    程英就知道他跟老太太有沒有血緣關係不重要，他們兩是真感情呀，那種真掉眼淚，真離不開的親關係。至少比過年的時候哭他爸真的多。

    沒想到這麼傷心的，程英自認生老病死她比別人看的都開，好歹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是，可現在他不是那麼回事呀，看不開呀，死的是自己家人這事真的看不開。

    池家在村里算是名人，在鄉里是掛了號的，就是在縣裏都是名人。所以老太太的後世就是想簡單的辦，都不行，何況人家程英跟池武從來沒想過簡單地操辦不是。

    池武更是在提前那幾天裏面，弄了全套的鍋灶傢伙事。

    村裏有事都是借東西用的，池武覺得好幾天的事情，不能總是借人家鍋碗瓢盆的，直接置辦了一套下來。要說池武是帶着戶口出去的，程英那是考學考出去的。所以這時候程英就是在傷心。也得跟着池武一塊招呼客人。這是榮耀，

    村長都說了，這可是請都請不來客人。能讓領導記住咱們村子，多不容易呀。再傷心也得招呼客人。

    還是往後鼓勵孩子上學的典型例子。看吧你有出息了，家裏死人都跟着沾光。

    這也就是現在，不然老太太就是老封君。

    要不是老太太沒了，程英也會覺得至少自己這麼多年的奮鬥從這方面來說算是得到了肯定。挺成功的。可現在這時候，程英想不了那麼多呀，他心裏不好受，就想着老太太呢，往後那是再也看不到了。

    等到晚上大伯跟二伯看着程英那個樣子，兩人把池武給踹出去了。池武說了他是招來頂門立戶的。不能離開，讓大伯一句話給頂的屁都沒放就去看着媳婦了。

    人家大伯說了，你是招親沒錯，那是給老三頂門立戶的，老太太兒子沒死絕呢。不用你在這裏頂着呢。

    池武一聽整個人動鬆動不少，可不是嗎，原來就程英跟池武兩人在老太太身邊守着，那是老太太跟着他們兩個過，可老太太沒了，人家兒子可不是要給守靈嗎，自己一個孫子輩的在這裏攙和，確實不如人家兒子仗義。

    這時候要聽人勸的。何況自家媳婦確實真的不太好呀，自家兩個小的幸好已經不吃母乳了，不然娘仨都要跟着一起折騰。

    池武從靈棚裏面出來。沒有去先看媳婦，先到干嬸子哪裏看看兒子閨女，幸好池家老太太來了，跟着照顧着，池武放心不少，然後才去找媳婦。

    程英哭的嗓子都說不話來了。聲音嘶啞的沒法聽「都安排好了嗎，省城過來的人。要不要你去招呼一下呀」

    池武真心的不想聽英子說話，說一句心疼一句。這還是人嗓子嗎，跟裏面放了沙子粒是的「你別說話了，聽我說吧，甭操心，都安排好了，都到村裏的人家去住了，村長給安排的放心吧」…

    程英點頭不慢待了客人就好，人家既然能大老遠的過來的，就證明人家心裏有咱們，這種事情要記好了，將來要走人情的「你回頭把賬單看好了，回頭要走人情的」

    池武看看媳婦「別說話，還有心情想這個，不傷心了」

    程英立刻就變臉了「奶要是還在，肯定讓我先做這個，往後走人情，你說她說沒就沒了，往後誰管我呀」

    池武心說，也不是說沒就沒了，提前好幾年人家大夫就說過了，再說了，就這老太太不也給你多半個月的緩衝期才咽氣的嗎，你怎麼就還沒糾結出來呀「好了，不是還有我嗎，你還有孩子呢，讓奶放心點呀」

    程英這個真的能聽進去，這事吧，老太太經常教她，遇事不能亂，關鍵地方得大點出來。程英「你說他好好的時候，還跟我討論這個事呢，當時我們兩連個忌諱都沒有，就那麼跟老太太胡說八道的現在好了他成真了，我哪接受的了呀，是不是我要不送孩子上學，他就沒事呀，累不到呀」

    這麼長的句子，到後面都沒有聲了。池武都聽不下去了，太受罪了。替媳婦嗓子疼。

    池武「跟那個沒關係，人老了，哪的器官都不管用了，早晚要這樣的，沒有受罪，最後兒女都看到了，重孫子都有了，你去村里問問，老太太這樣的事福氣，咱們家的碗我都補了三回了」

    程穎茫然「為什麼」那玩意不是消耗品不是，使過了能用的。

    池武「村里人說了，老太太這樣的老人，算是喜事。老太太的東西都是帶着福氣的，連筷子在碗，好多都被村裏有孩子的人給帶走了，說是沾福氣的」

    程英眨眼，是有這麼個說法，不過還是坑得慌，我家死人，你說是福氣，怎麼都不太適應的不是。這種福氣，沒人想要呀。

    死的是我親奶。程英鬱悶。不過不能找人撒氣。

    池武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媳婦好了，他都傷心，別說媳婦了。一時間有些沉默，關鍵是不想聽程英說話。

    程英「哎呀對了，忘了問了，那幾條魚，還有老母雞呢」

    池武「後院呢，人來人往的，干叔怕被人給繞了，再說了這種事情，家裏不放這些玩意的。你閉眼歇會，別說話，我陪着你」

    程英呆不住歇不下來「你帶我去後院吧，這玩意奶稀罕着呢」

    池武心說，不是要給老太太陪葬吧，沒聽過這個講究呀。盯着媳婦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太另類了真的不好。

    程英「看什麼，那是老太太給我留下的念想了，這虎皮是我的陪嫁，我爸給我留的」

    池武鬆口氣，「大晚上的，回頭再看吧，沒事的」

    程英搖頭，晚上好辦事呀，白天怎麼收起來呀。

    池武帶着程英「好吧，你是我祖宗」

    兩口子這是半夜探親，不過對象是魚還有雞。

    程英他們後院就放了點東西，大晚上的沒人，就他們兩，池武把後院的燈給拽開，就看着媳婦從缸里攪合攪合，缸里的魚就沒了，真的沒了。

    然後就看程英抱着花母雞，然後花母雞就沒了。

    池武覺得吧好想情理之中，他媳婦就應該有這麼樣的本事，可也是意料之外，這個戲法原來可以這麼神奇。

    腦洞開的再大，也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的事情呀，原諒池武頂多就是看了幾本武俠小說，沒有接觸過修仙文呀。

    要不是程英拽着池武「走呀」

    池武就以為自己做夢呢，真的還不如這個認識好呢。讓我清醒幹什麼呀。

    不對，我就不應該跟着出來，還不如就讓媳婦把這隻雞，還有魚給陪葬了呢。

    這事，這認識太干擾池武的神經。基本上是程英拽着進屋的，邁不動步子呀，不實嚇的，是驚的。

    然後池武就蒙着被子睡覺了，多一句都沒有問。

    程英「你不問呀」

    池武「你讓我先睡會，沒準我一覺醒來，就知道這都是假的了，或者我都忘了，再然後我也可能是暈了，等我醒來再說吧」

    然後池武就睡覺了，必須睡覺呀，要不然，腦子不夠用。

    池武認為最有可能就是累到了，這幾天精神太累了。

    程英覺得空間或許真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