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會，大家最後還是決定見一見之後，再說其他。

    晚上睡覺時，林秀叫林小歡和自己一起睡。

    「小歡，你真的不介意媽媽和人相親？」林秀始終擔心女兒的心裏想法。

    林小歡立刻笑道：「媽，我真不介意啊，我都多大了，又不怕後爹，而且說不準我大學一畢業分配到部隊裏就結婚了呢，到時候我就有自己的小家了。」

    她邊說，邊衝着林秀眨眼睛撒嬌。

    林秀聽了她的話，哭笑不得，「你啊，從哪學的這些奇怪話。」

    「媽，我說的是真的。」林小歡伸手摟住了她的脖子，笑嘻嘻道：「你看姥姥，她作為母親，不管你多大，還是想要你成一個家；而作為女兒的我也是，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含辛茹苦地養育我，如果現在能找到一個伴，我當然高興。」

    說到後面幾句，林小歡的神色有些恍惚，眼底也帶着一抹酸澀。

    可惜，這些林秀都看不見。

    等她說完，林秀才拉過她，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頭髮，微笑着開口：「我的小歡，真的長大了。」

    「嗯，小歡長大了，你可以放心了。」林小歡盤着腿，看着她笑嘻嘻接着。

    林秀輕輕地拍打着她的頭，一起笑着。

    第二天，林小歡一早就起床了。

    趙月娥一看，忍不住心疼道：「大冬天的，起來也沒事，來人也還有一會，你再去睡會。」

    「嘿嘿，我都習慣了，我們在學校也是六點多就起來。」林小歡一邊洗漱，一邊接話。

    言語間，她很快就洗漱好了，隨後就去了山上的那條路上晨跑着。

    半小時後，她才跑完回來。

    重新洗把臉，大家就開始吃早飯。

    吃過飯，剛刷好碗筷，張東一家就過來了。

    雖然林山早就分家出去了，但是趙月娥是長輩，所以張東到林山家裏坐了一分鐘不到，就提出要過來看看趙月娥。

    這是尊重，林山心裏自然高興，立刻就帶着他們過來了。

    張為民和妻子李霞一直都面帶微笑，說話也都特別客氣，看得出，他們是帶着誠意過來的。

    兩家的長輩是第一次見面，言語間都沒提孩子們的事，就是聊聊家常，彼此相談甚歡。

    中午，大家都聚在林山家裏，午飯特別豐盛，王華把家裏能拿出來的菜全都拿了出來。

    吃過飯，大家才開始談正事。

    「林老弟，孩子們的事你們有什麼想法儘管提，我們家就張東一個孩子，只要他好我們就滿足了。」張為民先開口了。

    不愧是做書記的人，這話說得實在又漂亮。

    林山笑呵呵地應道：「我們也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們對我家麗麗好，我們也就滿足了。」

    「那是自然，麗麗這丫頭我們一直就很喜歡，肯定把她當女兒看待。」李霞也笑着接話了，「所以，我們更不能虧待了麗麗。」

    這話既是他們張家的心裏話，也是暗示林山夫妻，沒關係，有什麼想法儘管提。

    王華見此，看了眼林山，又看了看趙月娥，最後就笑着說了定禮，就按村里定親的一般彩禮規格。

    張為民夫妻是真心喜歡這門親事，所以來之前特意打聽了林大莊的禮節情況，這會一聽王華的話，就知道林家人很實在，所以，他們又主動開口加了一些東西。

    大家客氣地迎拒幾句，最後就定下了彩禮。

    說好後，林山又接着開口：「張老哥，還麻煩你們轉告孫老師那邊，就說我們同意見一見。」

    「好，我們回去就傳話給他們。」李霞立刻搶着話應着，隨後又接道：「至於見面的日子，你們看時候方便？」

    林山看向林秀和趙月娥，趙月娥卻是看了眼林小歡，最後才微笑着應道：「最好能約在初三前見面。」

    林小歡一聽，就知道姥姥是考慮到自己初四就要回校，忍不住笑笑。

    李霞又趕緊點頭，「好，不瞞你們，孫家那邊還一直催問我們情況，他們也是真想見見。」

    定好時間後，大家就聊着其他，直到下午三點多，張家人婉拒了林家的留飯，回了鎮上。

    第二天就是春節了，整個村里都洋溢着喜悅的氛圍。

    這一天，大家嬉笑吃喝，所有人都覺得一年的勞累都是值得的。

    林家這邊，雖然缺了林大柱，但是因為林麗麗的喜事，還有林秀也定了初二見面，大家的心情也挺愉快的。

    夜色慢慢深沉，孩子們也都竄着拜過了年，開始結伴在村里四處玩耍。

    小燕也過來找林家姐妹一起出去玩，林小歡因為興致不大就拒絕了，林麗麗最後跟着小燕走了。

    她蹲下身，摟着腳邊一直陪自己的小黑，喃喃道：「不知道他那邊過年怎麼樣……」說完就抬頭盯着夜空中的月亮，仿佛要從上面看出蘇落的影子。

    林秀走了過來問，「小歡，怎麼不出去玩？」她總覺得女兒今天有些怪怪的。

    「媽，我都不小了，才不好意思和這些小蘿蔔頭一起玩呢，萬一不小心把他們惹哭了，那多尷尬啊。」林小歡起身笑嘻嘻接着。

    林秀拍拍她的頭，開口：「不出去玩也好，進來陪我們談談心。」

    「好啊。」林小歡笑着，隨後就挽着她的胳膊往家走去，小黑也默默地跟在腳邊走着。

    雲省關縣，深山密林中。

    「小小竹排江中游……紅星閃閃亮，照我去戰鬥……」

    渾厚激昂的嗓音在寂靜的山野里響起，唱着這首歌的戰士們全都是一臉奮勇向前、誓死不悔的表情。

    他們用這首歌，表達出他們的戰鬥決心。

    一首歌唱完，宋達看了眼錢大寶，後者就立刻帶頭喊道：「蘇連長來一個，蘇連長來一個……」

    其他戰士們起初都有些怔愣，回過神一看起鬨的是蘇連長手下的錢排長，一個個頓時來了精神，立刻跟着起鬨，喊着蘇落唱一個。

    以往的節日裏，蘇落從來沒唱過歌。

    但是今天，他看着戰士們開口：「我唱幾句。」

    說完，他的目光就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山林，緩緩唱道：「祖國昌盛有你的貢獻，也有我的貢獻，萬家團員，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他從林小歡曾唱過的歌里節選了最後幾句，唱了出來。

    相比林小歡的溫婉，他的嗓音深沉，眼神里也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的歌詞表達的不是思念，而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