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王月蘭又轉身去廚房用大海碗盛了滿滿一碗牛肉，給萌萌放到客廳里的茶几上：「萌萌，快點吃吧。」

    「奶奶，好大啊。」萌萌瞪大眼睛。

    大海碗裏只有5塊牛肉，每一塊都有她的拳頭大小。

    王月蘭眯着眼睛：「大口啃肉才香。」

    不過看到她孫女的手有點黑，王月蘭想起一件事，又阻止她：「你沒洗手吧？」

    「呃！」萌萌有點不好意思，趕快把手往背後藏。

    王月蘭可不讓她：「還藏什麼啊，快去洗手，洗完再吃飯。」

    「那好吧。」萌萌不情不願的跑着去洗手了。

    看到孫子曹義睿進來時，王月蘭親自帶着他去洗完手，才又去廚房裏挑了塊軟爛的牛肉，把筋全部切下來，肉切成小片的，讓小孫子吃。

    萌萌啃着大塊牛肉，很不解：「奶奶，弟弟的為啥切那么小？」

    「他是小孩子，吃大塊肉容易噎着，你可是大孩子啦，對不對？」王月蘭笑眯眯的說道。

    她還習慣性的想撫摸一下孫女的頭，可剛抬起來就看到手上油乎乎的，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回頭，看到兒媳婦和兒子一塊抬着一個東西進來，王月蘭看到後大吼：「曹建國，你死哪去了，快點幫書傑抬東西。」

    她也要去幫忙，但曹書傑看到母親手上的油，快一步制止了：「媽，你讓讓，我先放下。」

    「多沉啊，你自己搬不行，怎麼還讓琳琳幫你搬大木疙瘩。」王月蘭一眼就看出這玩意的底料是什麼。

    把樹杆鋸斷後，剩下埋在土裏的木頭疙瘩，在農村這玩意不希罕，她知道這東西別看個頭不起眼，是真沉。

    還有一個兩三百斤的呢。

    曹建國從廚房裏跑出來，嘟囔着說道：「你不是讓我我看這火煮肉嗎，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大過年的，你能不能別『死死死』的，多不吉利。」曹建國嘴瓢，趁機把老伴給說了一頓。

    話落，他剛想問幹什麼活，目光已經落在兒子放在地上的雄鷹展翅根雕上，眼睛挪不開了。

    「好傢夥，這鹰鵰的真像啊，這玩意得多少錢？」他問。

    「爸，車裏還有一個呢，你幫把手，我等會兒再給你說。」曹書傑說道。

    還有個猛虎下山，那個雖然小一號，可也有半米長。

    等爺倆把所有的東西全拿進來，曹書傑才給他說了價格：「那個雄鷹的3000多，這個老虎的2000多，都不算貴。」

    「其他那些小的是人家老闆給的搭頭，不要錢。」他說。

    曹建國剛才已經抱過雄鷹展翅那一件，就憑那個重量，他心裏有數：「真不貴，你放家裏啊？還是放哪裏？」

    說到最後，曹建國到底是沒忍住，暴露出他的心思：「分給我一個。」

    王月蘭聽到後，正想訓斥她老伴兩句，可曹書傑一點沒猶豫，指着兩個大號的根雕說：「爸，你先挑，喜歡哪個拿哪個，剩下的歸我。」

    「我要那個老虎的，鷹的太大，不合適。」他搶在老伴嘟囔他之前，說道。

    父子倆當場就分了。

    曹書傑抬頭看向在官帽椅上坐着的爺爺時，他笑呵呵的說：「爺爺，這個老鷹的給你留着，我在你椅子旁邊弄個四方柜子，放在上邊，你每天看看，爭取活的比老天爺長一點。」

    「你這個龜孫子，淨說好話哄我。」曹正虎搖搖頭：「我可不要這個，一個破木頭，有什麼好看的。」

    萌萌聽到後，也不吃肉了，她跑到那一袋子盛着小號根雕的袋子旁，扒拉出自己的小狗狗：「老爺爺，我這裏有好玩的小狗，還有小牛、小羊呢，我送給你。」

    曹正虎聽到她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這個年過得真好。

    「你們出去大半天，肯定很餓吧，快去洗手，先吃點肉。」他說。

    曹書傑確實餓了，萌萌和她弟弟吃的手上和嘴上全是油，他去洗漱完回來，也拿着一塊還溫和的牛肉放進嘴裏，大口咀嚼着，覺得滿嘴流油。

    「媽，你煮的肉真香，比飯店裏的好吃。」曹書傑誇讚。

    王月蘭臉上帶着笑意，還沒說話呢，曹建國開始給自己鳴不平：「我看着煮的行不行？料也是我放的。」

    「嘿嘿！」程曉琳覺得可真有趣，她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程曉琳才發現家裏少了一個人，她問：「媽，芳芳呢？」

    「她去山上了，說是錄視頻，你們先吃點飯，不用管她。」王月蘭這般說道。

    曹書傑是真餓的肚子開始泛酸水，自己家裏，他也不矯情，去廚房看看，除了剛煮好的牛肉，還有已經煮好的豬肉，豬下水，也有滿滿一鍋排骨。

    肉丸子都分牛肉和豬肉的。

    炸好的帶魚和地瓜放在木製蒸屜里，還有蘿蔔丸子。

    「爸，東西不少啊。」曹書傑饞的很，用手捻起一顆牛肉丸放進嘴裏，覺得吃不夠，又捻起一個放嘴裏，吃起來特別有嚼勁。

    「好吃！」他說。

    曹建國瞪了他一眼：「都倆孩子了，怎麼還這麼輕佻，也不知道想想他們娘仨，你盛到碗裏端出去吃。」

    「好嘞。」曹書傑被訓，也不在意。

    這頓飯吃的好東西有點多。

    吃飽後，曹書傑可不敢偷懶，帶着萌萌他們姐弟倆出去溜達一圈，消化一下吃下去的各種肉。

    路上也有不少人騎車帶着剛從年集上買的東西回來，還有人開着車剛從外地回來過年。

    他們看到曹書傑爺仨時，都會停下喊一聲『曹書記』，也有人會逗逗萌萌他們姐弟倆。

    有買零食的鄉親非得掏出一把吃的塞給姐弟倆，不要還不行。

    當姐弟倆求助爸爸曹書傑時，曹書傑還沒等開口幫他們拒絕，鄉親們就說曹書記不要是看不起他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怎麼拒絕？

    曹書傑這會兒總會叫姐弟倆跟着喊爺爺奶奶、叔叔阿姨。

    滿滿的收穫把姐弟倆給高興的合不攏嘴。

    他們爺仨一直往南走，還碰上了大爺曹建林。

    曹書傑問他大哥、二哥回來沒，接着大爺有些落寞的說一個都沒回來。

    「大爺，不要緊，你晚上去我那裏吃飯。」曹書傑喊道。

    「萌萌，睿睿，喊大爺爺。」

    曹書傑指揮着姐弟倆喊長輩時，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倆小時，氣溫越來越低，曹書傑給姐弟倆說：「萌萌，睿睿，出來好久了，咱們回家吧？晚上出來點煙花。」

    可誰知道姐弟倆都不買賬，萌萌還給她爸爸說：「爸爸，咱們不回去，再往南走走吧？」

    「幹嘛去？」曹書傑納悶。

    萌萌拍拍爸爸盛滿糖塊、瓜子、以及其他點心的兩個上衣口袋：「萬一再碰上人呢，爸爸，快點走吧。」

    曹義睿也跟着他姐姐喊：「姐姐，我也要。」

    「走，不回去。」萌萌這般說道。

    曹書傑覺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