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妙秀盯着霍宗,像是毒蛇鎖住獵物。
「至於其先進性是不容置疑的,天朝有哪個產品勝過它?」
霍宗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接過話題回道:「沒錯!星氏讓我們代理的產品在天朝確實能通過檢測,天朝也的確沒同類產品勝過它,但有一點你們無法否認,你們器材在國際上絕非最先進的!」
「美國普氏已經生出同類產品,也投入市場使用!」
「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沒收到風吧?畢竟是競爭對手啊。」
金妙秀心裏頓時咯噔,她當然知道美國普氏生產出同類產品,也比星氏器材稍微領先一點,但想不到霍宗竟然咬住『最先進』來大做文章,這就讓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不,應該說有點扯皮了!
只是她依然擺出強勢,冷哼一聲:
「霍先生,你玩文字遊戲嗎?」
霍宗聳聳肩膀,一臉無辜的回答:「我不玩文字遊戲,我只是被你們玩死,我拿着星氏合同跟美國佬宣傳,結果他故意從我這裏進了很多貨,然後拿普氏產品來指控我欺詐,要我巨額賠償!」
「美國法院判決下來,我們損失相當慘重!」
說到這裏,霍宗挺直身子開口:「你說,星氏把我們害得這麼慘,是不是也該賠償給我們?不過我們天朝人比較情義,盈利和虧損相權衡,所以我們不僅沒告你們,還覺得可以給你們十億!」
「誰知你們竟然不識好人心!反而要告我們!」
在金妙秀冷汗飆升中,霍宗還站了起來,聲音忽然變大:「告啊,你們去告啊,我跟你們說,到時不僅沒有十億,我還要找你們索賠一百億,拿着這份合同和法院的先例判決,你們死定了!」
霍宗的話讓南韓人像是被冰雪凍住般不動,他們此時想的不是霍宗告不告他們,而是已經清晰意識到對方不會把尾款付給星氏,就算自己告上法庭,對方拿着合同也能扯皮,扯上三四年都行。
官司可以扯這麼久,但星氏卻扛不住啊!
收不回這千億尾款,星氏集團八成員工都無法開工,再加上銀行債務的利滾利,金妙秀似乎看到星氏被破產的場景,就算南韓政府想要扶持星氏也力不從心,南韓經濟這幾年也深受美債影響!
金妙秀等人生出回國後殺了律師的念頭!
櫻明神美本來驚愣霍宗的狂妄,也對楚天打垮星氏集團充滿疑問,畢竟後者是一頭龐然大象,但聽到霍宗後面有根有據的賴賬,她就像看到龐然大象被人在心臟捅了一刀,傷口不大卻足於致死。
楚天卻一臉笑容,發現光明正大的搶錢還真過癮。
此時,他忽然見到金賢文精光一閃,沉聲喝道:
「霍先生,你這是無理取鬧!」
「你這是要致我們星氏於死地?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隨着他話音落下,楚天最先關注的落拓年輕人就從後面沖了上來,躍過桌子向霍宗如狼似虎的撲去,這也是金賢文的一種策略,適當的顯示武力來讓對方害怕,這樣就會出於安全考慮而妥協。
霍宗一臉無懼,平靜看着衝上來的年輕人。
就當落拓年輕人要扣住霍宗脖子時,一隻手從旁邊不緊不慢的伸了過來,恰到時機的刁住對方手腕,年輕眼睛微微眯起,反手一扭掙脫襲擊者控制,隨後一拳砸向風輕雲淡的楚天,勢大力沉!
楚天毫不退讓,以硬碰硬的揮出一拳!
砰!一道撞擊聲在會議室響起,楚天退出了兩三步,落拓年輕人則向側跌飛出去,楚天沒給他喘息機會,一記完美到無懈可擊的鞭腿踢在他的腹部,對方整個身體橫飛出去撞在旁邊的椅子上。
肉體和椅子的撞擊再次發出沉悶至極的響聲。
掛在牆壁的幾副油畫竟然被生生震落!
沒等對方爬起來,楚天就上前幾步,再次把倔強的對手一腳踹飛,這次,年輕人撞翻了四張椅子才停下,連支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唯一讓楚天欣賞的是,對方眼裏還流露出一絲不甘和熾熱。
後者沒因為遭受重擊而生怒,只是燃燒起戰意。
這一點,在楚天看來相當可貴!
不過他沒有過多的理睬年輕人,轉而望向目瞪口呆的金賢文等人,輕笑着開口:「你們南韓人怎麼總是不長記性?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們,在天朝這地上張牙舞爪都沒好下場嗎?真是悲劇!」
霍宗站了起來,向金妙秀淡淡開口:
「最後十個億也沒有了!」
連一千億都要打水漂了,十個億於金妙秀來說已經沒感覺,甚至她把目光從霍宗身上轉到楚天,感覺這小子頗有幾分相熟,她馬上在心裏過濾一遍,隨後脫口而出:「楚,楚天?你是楚天?」
此話道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楚天,顯然對於這個名字相當熟悉和震驚,金妙秀之所以能摸到一點頭緒,是因為她在金秋韻房間看過楚天的畫像,所以對金秋韻筆下流露出來的神韻很熟悉。
楚天聳聳肩膀,淡淡開口:「沒錯!我是楚天!」
金妙秀立刻想通了所有事情,指着合同巍巍發怒:「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所設的局了?楚天,你跟南韓政府有不解恩怨,為什麼要把氣撒到星氏集團身上?你覺得這樣對得起金秋韻嗎?」
「你覺得星氏垮了,秋韻心裏會好受嗎?」
楚天踏前半步,不置可否的回應:「這一場,究竟是誰設的局呢?你們敢摸着良心說這只是一筆生意?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星氏要暗算林家和我,我告訴你們,今天這局面,你們是自食其果!」
「就算是秋韻站在這裏,我想她也會贊成我這樣做!」
說到這裏,楚天臉上閃過一抹殺伐,神情清冷的補充:「我還告訴你們,我不僅讓你們星氏垮掉來動搖南韓根基,我還會聯合李家撤離在南韓所有產業,到時,我看南韓政府還怎麼跟我玩!」
此話道出,南韓人的臉色再度巨變。
如果楚天和李家真玩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麼南韓還真會被他們搞得民不聊生,當下,金賢文踏前一步,怒目圓睜的喝道:「楚天,別欺人太甚!真搞得雙方沒有退路,你也不會好過!」
「忘記告訴你,老夫還是棒子堂的名譽理事!」
「到時整個棒子堂出動,你的合法企業也會損失慘重!」
楚天嘴角勾起一絲譏嘲,手指點着金賢文道:「老傢伙,明面上搞不贏就想玩黑?區區棒子堂算什麼東西?我昔日斬殺他們多少成員?如果他們敢動帥軍合法企業,我保證遠赴南韓滅了它!」
「我連奕劍大師都滅了,還怕什麼棒子堂?」
此話份量頗重,壓得整個會議室徹底死寂!南韓人臉上瞬間悲憤,拳頭也是先緊後松,奕劍大師的死不僅是南韓人的精神倒塌,也是全體國民的一種恥辱,進而讓他們對楚天充滿無盡的憤怒。
但,也有一絲敬畏。
既想對他剝皮拆骨,但又怕他狠辣的手段!
金賢文剛才爆出自己的隱晦身份,也是一種狗急跳牆的使然,隨後被楚天衝撞的支離破碎後,就反應到楚天才是黑道王者,如果真讓棒子堂去招惹帥軍,搞不好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