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先修煉。
良久,林飛豹睜開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他活動了一下身體,頓時各處骨節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統領。」
張栩來了。
林飛豹走出了臥室,「何事?」
他的住所距離楊玄的住所很近,便於護衛。
張栩的就遠了些,一邊抓撓手背,一邊罵道:「這南周的蚊子也格外的凶,難道是母的?咬住耶耶就不肯松嘴!」
林飛豹自顧自去洗漱。
張栩跟在後面,「統領,我軍攻破了黃州城,歇息也歇了數日,該出兵了吧?」
「永州敵軍雲集,七八千人,你覺着能獨自出擊?」林飛豹仰頭漱口。
「就算是不能,帶着北疆鐵騎去耀武也行啊!先聲奪人。」張栩不滿的道:「郎君出了風頭,張煥那邊就開始打壓了。」
「他犯不着。」林飛豹說道:「越王在,張煥若是敢胡亂施為,越王的奏報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搓搓臉,回身道:「哎!我說你往日不蠢啊!」
「想婆娘了!」張栩嘆息,「那些年咱們整日打鐵,順帶打熬筋骨氣血,倒也忘記了這些男女之事。可一旦身邊多了女人,哎!你說這是怎麼了,三天兩頭就想着家裏的女人。」
林飛豹甩甩頭上的水珠,張栩問道:「統領,你可想了?」
「想!」
林飛豹想起了家中的女人。
雖說是寡婦,可好歹未曾洞房。歲數是大了些,也冷了些,但慢慢的相處,這女人的溫柔又回來了。
「男人在外面經歷了多少磋磨都不打緊,回去看到家中有一盞燈火在等着你,這一切都值了。」
林飛豹的眼中多了些溫柔。
「哎!統領,你家那個可有孕了?」
「有了。」
林飛豹有些憧憬的道:「我在這邊也買了些南周的玩器,等回去時,那孩子定然就能用上了。」
「回去就當爹!」張栩笑道:「可郎君還是沒有。」
「這是個問題。」林飛豹很嚴肅的道:「我去尋郎君。」
楊玄剛起。
「郎君。」林飛豹看了正在給楊玄梳頭的姜鶴兒一眼。
「還沒梳好頭!」姜鶴兒很硬氣。
「隨便弄一個。」楊玄摸摸鬢角,「其實,弄個短髮更舒坦。」
天氣熱了,若是能弄個捲軸里的那等短髮,清爽的一塌糊塗。
剛開始他看到捲軸里那些奇裝異服時,着實被嚇了一跳。看多了之後,又覺得也還不錯。
「短髮?」姜鶴兒覺得不可思議,「會被阿耶打斷腿。」
是了,捲軸里楊玄看過電視劇,剛開始出現奇裝異服的時候,官府的人會拿着剪刀上街巡查,見到那等敞口喇叭褲,上去就是一剪刀。
俗稱,一剪沒!
梳完頭,姜鶴兒問道:「郎君,我可能去前院轉轉。」
「去吧!」
姜鶴兒歡喜的去了。
「坐。」
楊玄指指邊上。
「就不坐了。」林飛豹站着。
「這還是鄭重的談話?」楊玄笑道。
「郎君該有孩子了。」林飛豹說道。
「回頭就有。」
「事不宜遲!」
「我還年輕。」
「郎君,做大事的,無不是先有了子嗣。有了子嗣,即便……恕我無禮,若是有個變故什麼的,至少不會一團散沙。」
楊玄琢磨了一下這話里的味道,「就是擔心我半路那個啥……被弄死了,你等好歹得有個效忠的對象。」
林飛豹,「是。」
「那你來說說,是大業重要,還是我的性命重要?」
這該是個無解的難題。
林飛豹卻毫不猶豫的道:「都重要。」
「你這是在取巧。」楊玄笑了。
「不,若是郎君有危險,我等拼死也會護衛。若是郎君……不測,那我等也會拼死護着小郎君,把這份基業傳下去!」
「小玄子,保護你和討逆不矛盾。」朱雀鄙夷的道。
楊玄點頭,「是了,我有些軸。」
林飛豹說道:「如此,晚些可讓那姜鶴兒侍寢。」
楊玄:「……」
「郎君可是擔心母憑子貴?」
呃!
「你這話說的,怎地和怡娘一個口氣。」
「這等事倒也簡單,若是郎君在無礙,就如同當今衛王一般。若是郎君不在,那便去母留子!」
楊玄舉手,「打住,別說了!」
去母留子,這分明就是宮中的手段。
林飛豹平靜的道:「我等眼中只有郎君,郎君不在,我等眼中只有小郎君!」
「太狠辣!」
楊玄起身,第一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去母留子!
這是想弄死孩子的母親,隨後把孩子交給周寧撫養吧!
嫡母嫡子,才好繼承基業。
娘的!
殺母!
豈有此理!
楊玄微怒,「我出去轉轉,都別跟着。」
林飛豹默然。
隨即,他令人去請了韓紀來。
「我提了子嗣之事,郎君不渝。」
韓紀一琢磨,「如今郎君的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大伙兒都是奔着郎君來的……」
「郎君最近不少事都沒瞞着你,你也猜出了些東西,所以,無需裝傻!」
韓紀一樂,「是啊!那些事不瞞着老夫,老夫自然能猜出些東西來。
對了,可是去長安查探老夫來歷的人傳來了消息?」
「你能想到這一點,可見郎君沒看錯人。」林飛豹依舊平靜。
當年陛下的身邊也有些智囊,如韓紀這等算計了得的也有,只是大局當前,無力回天。
「郎君這是想作甚?在北疆弄一片基業?」韓紀試探道。
「北疆大有作為。」林飛豹含糊以對。
這也是楊玄的意思,一步步的把韓紀拉進來。
這也符合韓紀的猜測……楊玄有做權臣、做封疆大吏的野心。
「郎君需要拿住北疆,時不我待。」韓紀需要林飛豹把自己的分析傳遞給楊玄。
「你說說。」林飛豹也想聽聽韓紀的謀劃。
韓紀乾咳一聲,「弄杯茶水潤潤喉。」
這些所謂的謀士怎麼都是一個德行!
林飛豹叫人去弄了茶水來。
愜意的喝一口熱茶,韓紀才悠悠說道:「此事為何說時不我待?就在陛下那裏!陛下年歲不小了,如今他喜好享樂,為何?就是覺着自己老。
人一老啊!他就怕死。一怕死就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享受人間的樂趣。」
「說正事!」林飛豹有些同情當年的陛下,想着陛
第449章 北疆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