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郎君是個仁義之人嗎?」王老二很好奇。
仁義?老賊板着臉,「自然是的。」
「哦!」王老二想到了一事,「老曹上次教我,說仁義者從不亂殺人。」
「郎君殺的必然都是該死之人。」老賊在諄諄教導。
「發現敵軍斥候。」前方有人高呼。。
楊玄吩咐,「圍殺!」
瓦謝斥候發現了他們,掉頭就跑。
可剛逃出一段路,前方出現了百餘騎。
這百餘騎竟然人人張弓搭箭,準備騎射。
「放箭!」
箭雨覆蓋下,二十餘斥候僅存三人。
為首的斥候頭領喊道:「跟着我,我為你等開路!」
他雙目盡赤,率先衝進了那百餘騎之中。
只是一刀,他的右臂就隨着長刀落地。
我命休矣!
斥候頭領絕望的看着迎面而來的橫刀。
刀口倒轉,刀背劈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
一口血吐出來,斥候頭領也跟着被掃落馬下。
他趴在草地上,看着兩個手下拼命的往前沖。
一個唐軍出現了,他冷冷的張弓搭箭。
一箭射出,一匹戰馬長嘶倒下。
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再度多了一支箭矢。
鬆手!
可對面的斥候騎術了得,竟然策馬避開了這一箭。
斥候頭領趴在草地上,用左手拍打着地面,狂喜之下,歡呼道:「我瓦謝……」
一支箭矢從後面射中了戰馬的屁股,戰馬猛地人立而起,把馬背上的斥候跌落下來。
三個斥候被拖到了楊玄身前。
楊玄說道:「我要消息。」
「我給你。」斥候頭領開口,「呸!」
一面盾牌及時擋在了楊玄身前,老賊一腳踹飛了斥候頭領。
「拷打。」
楊玄絲毫不動容。
老賊歡喜的道:「郎君,讓小人去伺候他們吧?」
楊玄點頭,三個斥候看着老賊笑吟吟的走過來。
老賊摸摸他們的腦袋。
「這個麻麻賴賴的,不好。」
「後面扁平。」
「這個不錯,圓潤。好頭顱!」
「啊!」
慘嚎聲延綿不絕。
王老二覺得有些瘮的慌,「郎君,老賊又在割肉條了。上次他還說養一隻鷹,免得浪費了那些肉條。」
狗曰的老賊,教壞了老二……看着王老二眼中的憧憬,楊玄眼皮子狂跳。
「我說!」有斥候熬不住了。
斥候頭領衝着他喝道:「勇士死便死了,為何軟弱!」
斥候嚎哭,「疼!」
斥候頭領含淚,「到了地底下,我帶着你等去享福。」
「啊!」
「我說,可汗帶着一萬三千騎來了。還有兩千騎在王庭。」
「呸!」斥候頭領噴出一口血水,目眥欲裂,「賤狗奴,你死不足惜!」
「王庭還有兩千?好事。」楊玄點頭。
老賊收刀,衝着三個斥候拱手,肅然道:「兩軍交戰,情不得已殺人。你等的家就在身後,記得回家的路。」
招供的斥候率先被斬殺。
斥候頭領昂首以待。
「你不怕死?」老賊最後才準備殺他。
斥候頭領微笑,「瓦謝亦有勇士!」
老賊肅然揮刀。
人頭落地,依舊帶着微笑。
「出發。」
王老二拿着麻袋,「帶着人頭!」
老賊劈手就是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帶人頭。」
「人頭!我的人頭!」王老二的聲音在草原上迴蕩着。
一刻鐘後,一隊瓦謝游騎出現在這裏。
「是咱們的人!」
「都死了!」
「看看多少人馬!」帶隊將領目光銳利。
眾人檢查了一番唐軍留下的痕跡。
「五六百。」
「那便是太平軍。」
「令人回去稟告可汗。」
數騎掉頭疾馳。
一萬餘騎兵緩緩而行。
「可汗,發現太平軍蹤跡。」
軍士衝到了中軍。
「在何處?」
「就在前方,他們剛截殺了咱們一隊斥候,走了不久。」
頭號大將松哥整理了一下頭盔,沉聲道:「可汗,這是游擊之意。」
華卓點頭,「本汗知曉。不過要查清是誰領軍。若不是楊玄,太平軍必然是為了襲擾而來,不足為慮。」
有人問道:「可汗,楊玄去了臨安任職了。」
華卓淡淡的道:「蠢貨!若是陳州要反擊,太平軍便是利刃。劉擎何等的老辣,自然會令楊玄依舊統領太平軍,如此方能讓太平軍最大限度的發揮作用。」
「是,可汗英明。」那人羞慚不已。
「分開。」華卓從容的安排,「以三千騎為一股,四股包抄,務必絞殺太平軍。記住,發現楊字旗及時來報。」
「是!」
馬蹄聲轟隆而去,華卓麾下四千騎,最為強大,而且最為精銳。
「六百騎看似靈活,可這是草原,他們沒有補給,隨身能攜帶的糧食有限。加之戰馬還得補給草料,所以本汗斷定太平軍定然會不斷突襲小部族,以獲取糧草。傳令各處,戒備!」
馬蹄聲遠去。
接着馬蹄聲再度傳來,不過回來的卻是一隊斥候。
「可汗,發現唐軍!」
「走!」
就在瓦謝主力的右側五里開外,三千瓦謝騎兵發現了太平軍。
「撤!」
太平軍果斷後撤。
帶隊的瓦謝將領罵道:「這群悍匪,他們竟然一人雙騎!」
「可汗低估了他們,他們已經獲取了補給!」
楊玄帶着人馬飛速疾馳,突然繞過去,利用自己馬多的優勢,從側翼咬了敵軍一口。
箭矢飛蝗似的飛過去,烏達帶着護衛們剝掉了一層敵軍,隨即後撤。
一股敵軍緊追不捨。
前方,五百騎靜靜佇立。
「是誰?」敵將大喝,「舉起我的大旗!」
大旗飄揚,他大笑道:「敵將可敢舉旗?」
對面,有人淡淡的道:「老二!」
一面大旗突然高舉。
疾風吹過,大旗獵獵作響。
有人嘶聲道:「是楊字旗!」
「是楊狗!」
不少瓦謝勇士面色微變,腦子裏都是楊狗對瓦謝的各種戰績。
我們好像從未勝過!
沮喪不可避免的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