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軍士在奮力搖動手柄,另一人穩住鑽機。闌
鑽機在往城牆裏旋轉推進。
「好了,退出來!」
邊上穩着鑽機的軍士見杆子到了盡頭,就喊道。
操作的軍士反轉扭動手柄,把鑽杆退了出來,「換個地方。」
鑽頭就在剛鑽出來的孔洞邊上再度鑽進去。
數百軍士幾乎是肩並肩在打鑽。
一個個孔洞緊密挨着……闌
中午,北疆軍鳴金收兵。
「哈哈哈哈!」
城頭,方旭在狂笑。
守軍也在狂笑。
「哈哈哈哈!」
北疆軍退了回去。
廖達說道:「外圍的斥候應當有所發現。」闌
外圍,一隊斥候遠遠的看着這邊,為首的隊正說道:「乾州城,牢不可破!」
「北疆軍的斥候來了。」
一隊北疆騎兵驅逐了這隊叛軍斥候。
「奇怪了,殿下怎地令咱們放開些,讓這些狗曰的能看到戰況。」北疆斥候們在滴咕。
秦王卻在期冀着洪州出兵。
「來吧!乾州這般堅韌,難道你就不動心?」
……闌
「將軍,北疆軍在乾州攻打了一日,毫無進展!」
嘖!
莫洛捋捋絡腮鬍,張霄心動了。「若是如此,咱們在邊上牽制一番……」
莫洛也心動了,可轉瞬想到了自己的謀劃,就澹澹的道:「要穩健!」
「是!」張霄口中應了,可心中卻覺得納悶。
以往的莫洛可是急先鋒,做事兒急切,穩健這個詞和他壓根就不沾邊。
這是改性子了?闌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
第二日。
信心倍增的守軍吃了早飯,等待着敢死營的再度進攻。
「還有兩日!」
索雲在給麾下打氣,「今日定然要讓叛軍喪膽!」
「萬勝!」闌
一聲歡呼後,大戰開始……
「將軍,城下有些北疆軍在不知鼓搗什麼。」
有人發現了拆遷隊的動作。
方旭在攻防戰的間隙往下看了一眼。
此刻城下都是屍骸和人,隱約看到一些人貼着城牆……
「沒什麼啊!」
方旭笑道:「安心。」闌
廖達輕聲道:「咱們守的越牢固,大王便會越心動。」
他們沒指望石忠唐突發善心,覺得這兩個守乾州的棒槌不錯,本王要把他們救出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個道理,我十歲時就明白了。」方旭拍拍臉頰。
廖達突然問道:「將軍為何痛罵秦王?難道就不擔心……城破後的遭遇嗎?」
「若是無援兵,乾州守不住多久,這一點誰都知曉。」方旭雙手按着城頭,幽幽的道:「我也怕,也怕戰死,怕被俘,怕……的要命。」
廖達愕然,心想這幾日你表現的如此的悍不畏死,這是……
人設崩塌了。闌
「怎麼,覺着……奇怪?」方旭笑道。
廖達點頭。
「是人就怕死。」方旭微笑道:「起兵以來,我一路也劫掠了不少錢財,我捨不得死。可與錢財比起來,還有更為要緊的……忠心!」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小妾晴兒的身影,「我痛罵秦王,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方旭獰笑道:「我自斷後路,不死也得死!」
「北疆軍來了。」
敢死營再度出動。闌
拆遷隊的工匠在稟告。
「……都已經差不多了,還得有些外力相助。」
「好說!」
李玄說道:「令敢死營距離城頭百步列陣。」
敢死營緩緩上前。
距離百步停下。
身後便是投石機陣列。闌
開戰後一直沒發威的投石機,此刻後面堆了許多石塊。
「殿下令,衝着城牆砸!」
「領命!」
投石機陣列調整了角度。
「放!」
砰砰砰砰砰砰!
石塊飛舞。闌
在半空中飛出各種曲線。
「要想彈道穩固,必須得用圓潤的球體。」李玄摸着下巴,「以後多招募些石匠隨軍。」
砰砰砰砰砰砰!
大多石塊重重的砸在了城牆上。
砸在城頭上的只有一塊。
「哈哈哈哈!」
城頭的叛軍在狂笑。闌
方旭也在笑。
「一群蠢貨!」廖達搖頭莞爾。
「放!」
石塊第二度來了。
這一次城頭的叛軍齊齊蹲下。
心想,第一次偏了那麼多,第二次該准了吧!
砰砰砰砰砰砰!闌
這一次石塊盡數砸在了城牆上。
「這是……」方旭蹲在城垛後,抬頭往外看了一眼。
「這是傻了?」廖達說道。
當第三波石塊也砸在城牆上時,方旭勐地一拍腦門,「去問問工匠,城牆能堅持多久。用刀子架在他的脖頸上問,若是假,殺了。」
「是!」
廖達親自去。
沒多久他回來了,說道:「工匠說了,若是十年內城牆倒塌,他願意被埋在下面。」闌
「那就好。」方旭心中一松。
砰砰砰砰砰砰!
一波石塊砸過來,城牆震動。
叛軍蹲在城垛後面,不少人在瑟瑟發抖,等待着石塊臨頭。
方旭見士氣受損,抬頭看看,就見那些投石機在操作,於是就站起來。
「北疆軍多番攻打城頭無果,李玄慌了,於是便妄想用石塊砸垮乾州城,老夫親自問過工匠,乾州城可保十年。都來,跟着老夫叫罵。」
一個個叛軍站起來。闌
方旭衝着城外叫罵,「李狗,賤狗奴!」
守軍高喊,「李狗……」
「放!」
這時一波石塊飛來。
方旭看了看,斷定到不了城頭,就拔刀,指着北疆軍大陣喊道:「我乾州軍……」
叛軍高喊,「威武!」
「我乾州軍……」方旭熱血奔涌,呼喊道。闌
叛軍張開嘴,面色漲紅。
石塊來了。
砰砰砰砰砰砰!
廖達突然身體一震,「怎地在晃動?」
「不對!」
那些正準備呼喊的叛軍紛紛往後退去。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晃動。闌
「地龍翻身了。」有人喊道。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