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是啊!」
黃春輝看看廖勁,「老廖,你怕是也等不到那一日了。不過,不打緊。」,他對劉擎說道:「子泰還年輕,告訴他,就說老夫說的。
終有一日,讓他率軍,馬踏寧興!
否則。
老夫,死不瞑目!」
……
州廨斜對面的雜耍班子已經成了臨安一景,本地人沒事兒喜歡扎堆,一邊扯着家長里短,一邊看雜耍。看高興的,看的緊張了,扔一枚銅錢,換來一聲郎君大氣,或是娘子豪爽,值了!
你說,去酒肆里喝一碗酒,要一碟豆子下酒,那錢也不少啊!可哪有看着這個精彩?
王老二是雜耍最堅定的支持者,只要沒事兒,大多在這裏蹲點。
梁花花一個漂亮的空翻下來,陳德等人端着盤子去討賞,錢氏遞上布巾,二羊過來,一臉崇拜,「花花姐好厲害!」
「要苦練,你以後也能如此。」
梁花花揉揉二羊的腦袋,走到王老二身邊坐下,「二哥今日不公幹?」
「今日無事。」王老二招手,二羊過來後,他問道:「最近可回家了?」
二羊用力點頭,「回啦!阿耶阿娘給了我肉乾,讓我好生學,學不好打斷腿。」
王老二納悶,「前陣子不是不願意學嗎?」
二羊皺着小臉,「家裏收錢了。」
梁花花說道:「上個月掙錢不少,二羊也分了些。」
王老二明白了。
二羊苦大仇深的道:「二哥,我還那么小,家裏就要我掙錢了。」
「再小,能幫家裏就是好事。」王老二說道:「要不,你哪來的肉乾?哪來的新衣裳?」
老賊出了州廨,提提褲子,目光轉動尋到了王老二。
梁花花溫柔的看着來王老二,王老二溫柔的看着二羊……
「怎地像是一家人呢?」
老賊嘟囔着。
林飛豹出來了,有些急。
「老黃去哪?」老賊問道。
林飛豹說道:「家中娘子身體不適,老夫得去尋醫者。」
「麻煩!」
老賊嘟囔着,卻被林飛豹聽到了,「什麼麻煩?老夫病了也是她來照料。這人不就是這樣,你照料我,我照料你,等老了,就相互攙扶着過日子?」
「一個人挺好。」老賊嘴硬。
「一個人也行,只是晚上被子有些冷。」
林飛豹一溜煙跑了。
「晚上,不冷啊!」
老賊撓撓頭。
天氣不錯,藍天下,王老二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令人發酸的味道,林飛豹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令人不屑的味道……老賊想着這些,瞬間就找到了心態。
一個人,挺好!
「老賊,郎君叫你。」
一個護衛出來尋到了老賊。
「可說了何事?」
「沒說。」護衛交代完,急吼吼的對同伴說道:「幫我盯着些,我出去買些東西。」
「買什麼東西,那麼急切?」
「早上出門前,孩子嚎哭,說隔壁家孩子有竹蜻蜓,他卻沒有。哎!這孩子,鬧騰,我這便去給他買。」
老賊進了大堂。
「北遼南下我估計已成定局,潭州那邊磨刀霍霍,一心想拖住我陳州。我已令人去潭州查探消息,不過,此事重大,你去一趟。」
楊玄其實已經進入了征伐的狀態,一邊交代,一邊看着地圖,腦海里在琢磨着如何打這一戰。
「領命。」
老賊回去收拾了東西,帶了乾糧。
「老賊!」
赫連燕來了,「這北遼的路引,拿好。」
老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不會被人看破吧?」
赫連燕冷笑,「你當年皇陵都盜過,難道不知曉?」
「呵呵!多謝了。」
老賊拱手,「對了,老二那邊盯着些,那個梁花花看着要吃人。」
「梁花花不錯吧?」赫連燕覺得二人挺般配的。
老賊搖頭,「不錯?老二的親事,怕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此刻梁花花越貼他,以後若是不成,就會越煎熬。」
「哎!看不出啊!老賊你心腸挺好的。」赫連燕笑道。
「老夫的肝肺也不錯。」
老賊開個玩笑,隨即出發。
路過州廨外面時,他走到正抬頭看雜耍的王老二身後,拍了他一巴掌。
「幹嘛?」
王老二回頭怒道。
「別老是蹲在這,真喜歡就接回家去,做妾也好。」
「滾!」
老賊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王老二正看的聚精會神的。
興許,老二是真的喜歡看雜耍吧!
出了陳州,老賊一路疾行。
「哪的?去哪?」
靠近潭州五十里時,斥候多了起來。
百餘人的斥候,看着殺氣騰騰的。
老賊拿出路引,「老夫回家。」
他的容貌也改了些,看着年輕不少。
軍士查看了路引,又搜查了他的包袱。
「這小鏟子幹啥的?」
馬背上有個小巧的鏟子,軍士拿着問道。
老賊笑道:「祖傳的手藝,為貴人看風水。所謂風水,風遇水而住,可還得掘土查探,否則僅得其表,弄不好埋下去會絕戶……」
軍士就像是觸碰到了烙鐵般的,手一松,鏟子掉在地上。
「這可是傳了三代人的傳家寶啊!」
老賊撿起鏟子,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泥土。
「去去去!」
軍士擺擺手,同伴笑道:「有個人就在前面,遇到了,記着躲遠些。」
「誰?」老賊問道。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
老賊笑道:「多謝多謝。」
他先慢騰騰的,仿佛是畏懼前面那個男人。
等半個時辰後,老賊打馬就追。
午後,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
駕車的男子四十餘歲,鬚髮烏黑,面白無須,聽到馬蹄聲後回頭,見到老賊就多看了一眼。
「看似從容,卻窺探了老夫一眼,右手還拿着馬韁,手卻是松的,隨時都能拔刀,有些意思。知春。」
馬車裏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郎君。」
男子說道:「皇太叔的人怕是不遠了,你也該走了。老夫本擔心你一人在這荒涼之地容易出事……正好來了一人,可見是天意。」
「郎君何出此言?一起赴死罷了。」
男子隨手扶了一下頭上的髮簪,眯眼看着老賊,「老夫給你弄的路引是尋親,此人衣裳凌亂,內衣與外裳顏色頗為刺眼,可見家中並無女人。知春,好生保重!」
男子說完,勒住了馬車,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