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長莫及總聽過吧？」

    虎昆依舊一臉懵逼，下意識地縮了縮下身。

    雖然自己的的確不夠大，但還是要留着傳宗接代，萬不可在此丟了，不然真要哭死。

    便是那兩頭虎妖也是緊了緊身子。

    「虎鞭可是好東西！」

    牛蠻滿頭黑線，覺得跟他們這群沒文化的鄉巴佬有着溝通障礙，旋即又想到什麼，對着虎昆三妖陰測一笑，眼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幾妖下身，嚇得他們哆嗦了下身子。

    「你這野妖...！」

    「啊，嗷嗚！」

    三妖中一位年紀尚輕的虎妖，一臉悲憤，正欲呵斥，被牛蠻一腳踩過，下身咔嚓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絲絲縷縷的鮮血流出，頓時一聲悽厲慘叫劃破天際，聲音尖細，陰柔刺耳。

    「抱歉，一時興起，沒看清楚，要不再換一個試試。」

    牛蠻掛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轉頭微笑地看向虎昆兩妖。

    虎昆兩妖身子顫抖，都快被嚇尿了。

    「沒意思！」抬腳又收回，牛蠻大嘆一聲無趣，聽得虎昆兩妖心頭一松，竟生出逃出生天的詭異感覺，只是還不及他們鬆口氣，牛蠻就伸出手臂，悶響聲中，一巴掌一個將三妖打暈過去，隨後手掌一翻，消失不見。

    「你們呢？想怎麼死？」

    牛蠻別過身子，看向五色靈虎帶過來，有些反應不及的妖兵，聲音冷冽地傳入每個小妖的耳朵。

    嘩！

    牛蠻的聲音令這群呆愣的小妖回神，譁然大作，喧鬧成片。

    連在他們眼裏不可一世，出自五色靈虎一族的三位大王都不是對頭一合之敵，跟拍蒼蠅似的，一巴掌一個，一拍一個準兒，他們上去還不是去多少死多少。

    頓時哭喊聲、求饒聲、投降聲交織成片，一個個哭爺爺告奶奶，生怕晚了一步被牛蠻一個不順眼給拍死。

    也有一些出自五色靈虎一族的小頭領，一個個梗着脖子，叫囂着要牛蠻好看，幾句出口已經被其他小妖嚇得拿下，一個個跟報復似的，猛下狠手，頓時一個個鼻青臉腫。

    牛蠻對他們的表現還算滿意，也懶得多說廢話，嚇唬一下也算是他們助紂為虐的小懲大誡，手掌一揮，掌中妖獄施展，手掌開合間，眼前成群的小妖瞬間消失不見。

    至於被收入自己的掌中妖獄不見天日，牛蠻表示，能進去是他們幾世修來的福氣。

    感激我還來不及。

    若是那群小妖聞得牛蠻心聲，怕是拼死的心都有了。

    鬼才喜歡這種福氣。

    那片山林頓時空蕩蕩，一陣山風吹過，樹葉飄卷，隨風蕩漾。

    「叮叮噹噹！」

    牛蠻手掌一抖，一大堆泛着金屬光澤的盔甲兵戈堆積成一座小山，光澤冷冽，寒光爍爍，無不彰顯這是可斷金碎玉的利器。

    「這些是五色靈虎一族不遠千里，跋山涉水，不辭勞苦，贈予給我牛頭山的禮物，好好裝備起來，免得人家的苦心付諸東流。」

    牛蠻轉身，擺手，邁步，瀟灑地離去，徒留身後一座金屬山和有些明顯沒回神，目瞪口呆的牛頭山一眾大小妖。

    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頗有幾分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的名士風采。

    虎力一臉懵逼！

    鹿力一臉懵逼！

    羊力一臉懵逼！

    牛頭山一眾小妖一臉懵逼！

    望了望牛蠻轉過石洞消失不見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看旁邊不遠處在陽光下閃爍冷光的鐵山，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這就結束了？

    前後不到一刻啊，說話愣神的功法，敵人特麼就被大王給單挑了？

    「大王萬歲！」

    「大王威武！」

    ......

    牛蠻離去不久，洞中口忽然喧譁聲震天，沸反盈天，小妖們神色激動，面色通紅，個個手舞足蹈，歡天喜地。

    虎力、鹿力、羊力，相視一眼，目光複雜，有震撼，有感激，有欣慰，有放鬆，還有一絲藏在眼底，掩飾不掉的擔憂。

    整個牛頭山，每個妖的心裏都覺得牛蠻形象瞬間高大起來，能夠為他們遮風擋雨，雖然有時候有那麼一丟丟無恥。

    但無恥是一種高尚的美德。

    大王用實踐告訴他們，唯有無恥，才能獲得實在的好處。

    ......

    烏飛兔走，洞間過馬，流光易逝。

    轉眼又是一月光景。

    這一個月，牛頭山變化極大，虎力三兄弟遵照牛蠻的吩咐，毫不客氣地笑納五色靈虎送來的禮物，將牛頭山兩、三百隻小妖武裝到牙齒，每日操兵枕戈，厲兵秣馬，從驕陽初升操練到夕陽西下，中間每隔一兩個時辰休息一刻鐘，不敢絲毫怠慢。

    洞府中，石室內，明珠耀輝，洞明澄澈。

    朦朧的白霧飄蕩，帶着絲絲縷縷的霞彩，伴着牛蠻口鼻間一吸一呼，白霧也一張一收。

    咔嚓！咔嚓！

    咯咯的骨骼聲如炒豆子般自牛蠻身上響起，一股蓬勃的血氣在牛蠻身後形成一頭虛幻身影，神秘浩瀚，威嚴又看不真切。

    「呼！」

    隨着牛蠻最後一次運功，滿室氤氳的白色霧氣驟然大動，如江流入海，胸膛起伏間被牛蠻收入腹中。

    雙眼開闔，青色神光湛湛，明滅生輝。

    牛蠻起身，活動一下一月未動的筋骨，關節爆鳴，喃喃自語：「這天蠻九變第二變再過數日就可功行圓滿，到時天仙之下我就無所畏懼了。」

    「報！」

    牛蠻跨步剛走出閉關的洞府，便見底下小妖來報。

    「可是那五色靈虎一族又來了？」

    「大王英明！」

    牛蠻眼皮跳動，龍行虎步地朝着山洞門前行去。

    這牛頭山在虎力三兄弟的影響下，整山的小妖都開始溜須拍馬，好話一堆，要不是練兵還算勤懇，沒有不務正業，牛蠻早就出手教訓了。

    洞外，距離不遠的一處空地上。

    小妖們排兵佈陣，身姿筆挺如松，面帶肅容，甲亮矛鋒，一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目不斜視。

    數百妖匯聚一處，自有一股氣勢散發而出，雖然極淡，但與一個月前的散漫相比，無疑多了一股精氣。

    牛蠻滿意地點點頭，一個月堅持不懈的訓練也算初顯成效，沒指望他們如今就以一擋十，但拿出去唬人還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