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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由第三方強制解開,第三人和被契約者會受到同樣嚴重的反噬——」
溪洲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下來,他猛的看向夏小滿,猜到了她詢問的用意。
夏小滿看着對方震驚的眼神笑了笑,存安說的話有這個意思,她是打算試一試的。
「那契主呢?」
「契主會感應到的,你若是想以第三方的方式解除契約的話,是行不通的。」
溪洲說的沒錯,夏小滿若強行解契,她和被契約者大概是會喪失大部分的戰鬥能力,而城主那邊一發現,肯定會命令這群修士對夏小滿動手,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太危險了,甚至還不如什麼都不做的好。
夏小滿也知道溪洲的意思,這確實行不通,這事幹了比不干損失還大。
她又掃了一圈待在院裏的修士,約莫二十五六個,打不贏根本打不贏。
「嘖,那我能不能契約你們?」
反正契約只要付出些靈力,而且城主也發現不了。
「或者我能不能把你們都毒暈了?」
夏小滿身上還有池穆做的迷藥,以及池穆這次來除了良藥還給了一些毒藥,說是以備不時之需防身之用。
不過池穆說他這毒藥都是些殘次品,不能保證吃了解藥後對方身上沒有副作用,就讓夏小滿挺糾結的。
她又順便給溪洲打了一記防禦針,她下的毒不包對症下藥的解藥。
溪洲沉默了。
此時一個少年走了過來,名喚鹿寶,他一直聽着呢。
「指不定魔族的契與我們的契不同。」
鹿寶說的不無道理,魔界人修煉的方式與仙門是天差萬別,他們所制的一些陣法寶物什麼的,其中的門道也與正派不大相同。
如果真的不同,那解契的方式自然也會有所差別。
夏小滿雖然認為這是個好的突破口,但是這裏一堆正經修士,看反應就知道他們認為魔族契約與自己所學的沒有什麼不同。
夏小滿抬頭看向鹿寶,「我們這裏沒有魔族人。」
一位夏小滿沒見過的修士插話,「巧了不是,今早剛抓一個魔族人進牢裏。」
雖然城主好像不太認同那個人是魔族人,但是他是抓捕時的在場人,當時對方出手傷人用的就是濃度純純的魔氣,絕對是個魔族人!
鹿寶拍了拍身旁幾人的肩膀,「走,我們幾個去問問。」
「等等,」夏小滿叫住了準備動身的人,她歪頭問:「狗城主平時不會問話嗎?」
「他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找我們了,他要去修法壇,說什麼要請真仙降臨,這些日子要吃齋潔身,祛除身上的污穢之氣。」
另一人不屑的附和道:「他這種人,就是準備個十天半月的也除不掉身上的污穢,指不定對方是個邪神。」
「確實,真仙不會託夢給他的。」
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盡情吐槽,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夏小滿能聽出來,狗城主把神仙託夢當成了比什麼都重要的指令,她也不再攔着這些人。
「你們以前抓來的普通人一般安置在哪裏?」
溪洲顯得有些沉重,「你跟我來。」
城主這些年來每兩個月就會讓他們抓幾個普通凡人來,找的還都是些孑然一身,就算是失蹤了也不會有很多人在意的那種凡人。
他們進仙門求道為的就是匡扶天下,不讓弱小者被欺壓。
修士們的眼裏,大致是認為普通凡人沒有能力對抗視人命如草芥的妖魔,所以他們需要去保護弱小的人類。
可被他們抓來的人後來都是不知所蹤的,沒有人見過那些凡人從屋子裏出來,從這裏出去。
只能是死了,死的乾乾淨淨不留痕跡的那種。
畢竟沒有人能挨過兩個月不被餓死。
這些人的消失與他們心中所求之道是背道而馳的,而這些人又是他們親手送進那間詭異的屋子裏的,他們沒有人願意去面對那間屋子。
那間屋子對他們來說是地獄般的存在,把他們的心困在其中不停的折磨。
夏小滿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記得牢裏頭有個少女,說自己的師兄就是被契約困在這裏的。
她詢問對方可否記得牢中那個找自己師弟的少女。
對方聽了後緊抿雙唇,一雙眼睛裏的痛苦化成了一團團的霧氣。
這個反應絕對是記得的,而且還是印象深刻的。
但對方卻僵硬的搖了搖頭,「不太記得。」
夏小滿覺得不對,對方的反應太明顯了,這明顯不是不太記得的樣子,她的兩隻眼睛視力好的很耶,她又不是瞎子。
「這些人當中沒有她的師弟對不對?」
如果有,為什麼不去看看自己的師姐?在她之前提起那位少女的時候,也沒有人上來認領過。
這些修士只是被契約了,不是被控制到失了智的,只要城主不硬性控制,他們待在結界裏其實看起來很正常。
青年的表情更不對勁了,眼尾微微發紅。
「我們本來有三十七個人的。」
「有十二個人無法接受不,是我們都不能接受那這凡人在屋子裏消失」
「每一次我們抓進來的人都在這座屋子裏的消失不見,大概是都死了。」
「他們不想用自己本來護衛蒼生的手去傷害凡人」
「他們有的是自盡的,有的是互相砍殺,有的是被結界吞噬」
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哽咽,這些記憶仿佛是在他身體裏叫囂的惡魔,不斷的捶打着他,痛的他再說不出來一個字。
就連夏小滿也是感覺心口一堵,這些以天下蒼生為責任的修士們,一朝身陷泥潭,被控制傷害了本該是自己保護的凡人。
這是赤裸裸血淋淋的誅心,天理不容。
牢裏頭有個叫存安的,告訴他們,他們終有一天會被解救,只要等下去就會有雲開日明的那一刻。
可是這些事情和記憶日復一日的折磨着他們,他們根本睡不好,夜裏躺在床上就能想起來凡人看他們的眼神。
有被困在這裏之前,那些感激不盡的眼神和真誠的笑容;有被困在這裏以後看到的凡人恐懼的眼神和聽到的反抗的尖叫,在他們的腦海裏面混雜響起,讓人輾轉難眠。
在這樣的折磨下,有些人撐不住了,等不了了
夏小滿的嗓子發緊:「所以她的師弟是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