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的條件,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抱着希望能夠留下莫桑比克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那只能是做夢!!」
邵城的眼神不斷的聚焦,給人一種看透的感覺。
塔里克望着這個讓人不知道怎麼下手的漢國男人,突然嘆息一聲,隨後開口:
「我們希望島上人員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我們的財富也必須是安全的,另外,這件事必須和我們無關,這是你們和王國的事情,我們只是受害者!!」
「如果你們同意,那麼明天早上,你們就可以獲得這座島嶼。」
「為什麼是早上??」
邵城跟着追問。
「因為我們需要一晚上的時間說服其他人。」
「可以,這個我個人可以做主,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每天早上八點之前,你們都還可以擁有這座島嶼。」
邵城抬手看向右手上的「海星表」,嘴上說着具體的時間。
「對了,我還需要你們辦一件事。」
邵城在走的時候,突然對準備下艦的塔里克喊道。
塔里克站在小船的甲板上,抬頭看着護欄後的邵城,有些不知所措。
「告訴艾菲卡總督,在投降的時候,還請穿的正式些」
塔里克不明白具體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下了頭。
…
「總督大人,塔里克回來了」
瞬間,整個會客廳的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外,類似艾菲卡這樣的人,手心都攥出了汗。
當一身白色西服,戴着白色禮帽的塔里克「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之後,就像是突然出現在「蚊蟲窩」里的電燈,所有人都在圍繞着他打轉。
「怎麼樣,漢國人怎麼說??」
塔里克剛剛走進來沒幾步,就見艾菲卡總督像是看見什麼寶貝似的衝到了他的面前,語氣急促的追問。
看着對面的艾菲卡總督,感受着周圍炙熱的目光,塔里克的一開口就是:
「水,我需要水!!」
「快,快把紅茶」
艾菲卡總督直接讓人拿來了一杯剛剛倒滿,看起來還冒着熱氣的紅茶,剛剛拿到手,就面露厭惡的大罵:「誰叫你煮那麼燙的,還不快把我的藏酒拿來」
當一杯葡萄酒送到塔里克的手中的時候,他直接一飲而盡,最後打了一個充滿紅酒味的飽嗝。
緩和一下開口:
「漢國人要求我們交出莫桑比克島。」
「嘩啦」,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緊跟着就聽到:「他們同意了我們的要求,他們會保護我們的財產和人身安全」
「呼呼」,這句話一出,不知道在場多少人鬆了口氣。
就連艾菲卡總督本人都輕鬆了不少,畢竟對於他們這種殖民地官僚來說,什麼最重要,當然就是生命和錢了。
大家之所以萬里迢迢的跑到非洲這麼一個沒有文明,沒有城市,沒有沙龍酒會的狗屁地方來做官,不是為了錢,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相比於國內監管的嚴格,在殖民地貪污,幾乎就是常態,甚至不用負擔任何責任,畢竟全世界的殖民地,基本就是一個模式,那就是只管撈錢,不管其他,至於說最後殖民地歸誰,只要他們的財富保住了,那麼這些根本就不重要。
至於所在殖民地宗主國的利益是否會受損,基本沒有人在乎。
「他們同意我們的要求了嗎??」
艾菲卡從「漢國人妥協」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後,十分「隱晦」的問了一個在場不少人都不知道的問題。
「同意了!!」
塔里克很清楚艾菲卡說的是什麼。
「呼呼」
艾菲卡聽到這裏,徹底鬆了一口氣,
「各位,為了莫桑比克島一萬四千名葡萄牙同胞的生命,也為了整個莫桑比克島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我決定依據本土的指示,向敵人暫時性的投降」
艾菲卡背過身,面對在場的所有莫桑比克的高層,以及所謂的名流,虛偽的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暫時的困難,難不倒我們偉大的葡萄牙人,難不倒我們這些麥哲倫的子孫」
「光榮葡萄牙萬歲!!」
「光榮葡萄牙萬歲」
當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高呼「葡萄牙萬歲」的時候,站在最後面的塔里克只感覺到了「瘋狂」和「無恥」。
所謂的光榮,其實都是他們的說辭,只是利用葡萄牙國家的名義來掩蓋他們內心中的罪惡和不安!!
里斯本一級議會
「肅靜,肅靜!!~」
「砰砰」
議長勞爾不斷的用自己手中的木槌敲擊桌面,底下的那些議員好半天才從那種嘈雜的局面掙脫出來。
「各位,請安靜!!」
「我知道大家很生氣,但是我比各位更加生氣!!」
勞爾在聲勢減少的時候開口,將全場的聲音都蓋了下去。
環視四周,看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滿員的議會,勞爾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悲哀。
「各位,有關於漢國人入侵的事情,我已經不打算講了,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討論了不止八遍」
「就在剛剛,莫桑比克島方向發來電報,他們已經和漢國人談好條件,打算將整個莫桑比克島都讓出去!!」
「轟隆!!」,這句話說完,整個議會的氣氛直接炸了,瞬間剛剛才控制住的會場,直接變成了「菜市場」,到處都是叫賣聲。
「這不公平,這是對葡萄牙王國巨大的侮辱!!」
「對,這種賣國條約,我們不能接受!!」
「我們不能接受一個美洲強盜的訛詐!!」
隨着一個議員帶頭,整個議會內,到處都是反對聲,聲音震耳欲聾,聽起來大家的嗓門都很大。
「各位,請安靜!!」
年紀已經超過七十歲的葡萄牙貴族議長勞爾,在如此巨大的浪潮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試圖讓那些個「一半演員,一半愛國者」傢伙安靜下來。
「毋庸置疑,漢國人的做法,是對是世界和平最無恥的踐踏,他們的行為和俄國佬入侵阿富汗,入侵中亞,入侵中東,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我們必須要明白一個現實,如果這場戰爭發生在歐洲,那麼所有的歐洲國家,都會幫助我們抵禦異教徒的侵略,但很可惜,這場戰爭發生在非洲,一個文明荒漠,一個沒有多少人關注的地方」
勞爾站在台上,無奈的攤開了自己老邁且無力的雙臂,在他的視線下方,是那些看起來激動,但是卻又沉默的「表演藝術家」。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扮演起「葡萄牙公民」最完美的一面,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現實。
勞爾的眼角含淚的看向下方:
「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和西了羅馬公使夏拉斯先生進行過一次早餐會面,我告訴他,作為歐洲的領導者,歐洲大陸最強大的帝國,西羅馬必須擔負起羅馬的責任,幫助葡萄牙抵禦異教徒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