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宋皇后:那個位置是然兒的!一定是然兒的!
大慈恩寺,大雁塔
正是盛夏時節,烈日炎炎,夏日裹挾着熱氣的風吹拂着湖面,漣漪圈圈生出,而湖畔的丁香花樹漫捲輕掃,在夏日晚風中搖曳不定,雖是生澀,但顯然悟性極高,沒有多會兒就突飛猛進,小有成就。文字谷 www.wenzigu.com
賈珩神情幽遠,目光漸漸溫潤幾許,眉頭時舒時皺,在心頭開始思索着他下一步的動向。
如今,天子對他處在一種提防、戒備之中,而他應該前往天津衛、威海衛演練水師,準備攻略朝鮮。
總之,京城不能一直待下去了,而且國喪期間,他也不可能在府中流連於脂粉香艷,一直在京中消磨時光,不若在地方上在經略一地。
不過,在離開之前,或許應該看一看鳳紈和平兒以及寶釵。
待到半個時辰,就見迷離燈火之下,麗人「咳咳」幾聲,豐艷臉頰酡紅如醺,喉頭迅速滾動幾下,美眸羞惱地看向那神情恍惚的蟒服少年,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她宋恬從小到大,何曾……這般低頭侍人。
這簡直就是不當人子,混蛋呀,他就該被千刀萬剮,這個殺千刀的。
賈珩凝眸看向那容顏嬌媚的麗人正自「恨恨」地看着自己,目光微動,面上也有些尷尬,將一方手帕遞將過去,說道:「甜妞兒,好了,擦擦。」
真是委屈了這等麗人。
麗人接過那手帕,擦了擦粉唇,瓊鼻鼻翼輕哼一聲,兀自生着悶氣,彎彎秀眉之下,晶然美眸中滿是羞惱之色,擦了擦瑩光微微的桃紅唇瓣,強裝着冷聲道:「這是最後一次。」
賈珩劍眉之下,瑩潤眸光眨了眨,說道:「那我剛才也是最後一次了?」
賈小珩,這是最後一次了?
麗人:「……」
真是,這還拿捏起來了?她才不稀罕!
可一想起那方才的刻骨銘心以及的顫慄不已,麗人原本堅定的念頭就又動搖起來。
這人真是的。
賈珩道:「好了,咱們扯平了,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古人言,可有養顏之效。」
麗人:「……」
胡說八道。
麗人美眸抬起,嗔白了一眼那少年,終究是懶得搭理賈珩,迅速整理收拾着衣襟。
賈珩劍眉之下,明眸目光微動,道:「甜妞兒問你個事兒?」
麗人整理着衣裙,這會兒,只覺實在有些不自在,宛如遠山秀麗的黛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瑩瑩如水,問道:「什麼事兒?」
賈珩道:「聽說陛下他最近用了人參,不知身子骨兒怎麼樣了?」
麗人聞聽此言,艷麗玉容微微一頓,芳心中不由就是一陣警惕,美眸盈盈地看向那少年,道:「你好端端的,突然打聽這個做什麼?」
這小狐狸不會是因為她有個孩子,就開始起非分之想吧?
這絕對不成!
那個位置是然兒的!一定是然兒的!別人誰都不行!
可以說,麗人雖然屈身侍賈賊,但幾十年的親情與一時的歡愉還是分得清的。
畢竟,賈珩這等姘頭,目前只是用來排解深宮寂寞的工具人。
「本宮可告訴伱,本宮肚子裏的孩子,絕不可能狸貓換太子。」麗人彎彎柳眉之下,狹長鳳眸倒立,目中現出一抹擔憂,輕聲說道。
她已經對不起陛下了,豈能篡奪大漢社稷?
賈珩輕輕捏了捏麗人傲嬌的臉蛋兒,柔聲道:「你想哪兒去了,我什麼時候想過奇貨可居的事兒,你看你都想哪兒去了。」
說着,默然了下,道:「其實,我心頭也頗有幾許愧疚。」
麗人玉顏柔美如春花皎月,似是輕哼一聲,柔聲說道:「你作踐本宮的時候,可沒見你有什麼愧疚。」
這會兒,她心裏都覺得有些泛酸水。
真是混賬東西,那些腌臢東西就這麼……簡直不成體統。
賈珩一時無語,伸手輕輕擁過麗人的豐腴嬌軀,柔聲道:「甜妞兒,誰讓你太迷人了,縱然墮入阿鼻地獄,我也在所不惜呢。」
「又拿好聽的哄本宮。」麗人撇了撇嘴,輕哼一聲,撥開賈珩正在捉弄不停的手,但聽着少年的甜言蜜語,美眸晶瑩而閃,似沁潤着絲絲縷縷的綿綿情意。
麗人玉顏微頓,輕輕按住那少年正自堆雪人的手,眉眼嗔怪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下去吧,這都有一會兒了。」
兩人其實,已經在大雁塔上待了好一陣時間,時間太長,也有些惹人起疑。
賈珩柔聲道:「甜妞兒,你歇會兒再走不遲,省得腿酸一些。」
麗人乜了一眼那少年,心道,她豈是腿酸,更多還是腮幫發酸。
兩人這才沿着樓梯,出了大雁塔,此刻正是午後傍晚時分,霞光爛漫,映照得寶塔美輪美奐。
而相比剛剛上得大慈恩塔之時,麗人當初眉眼憔悴,憂鬱藏於眉心,而此刻的麗人容顏明媚如玉,冰玉肌膚白裏透紅,比之往日明麗更甚幾分,幸在傍晚暮色四合,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及至傍晚時分,晚霞漫天,而宋皇后這才乘着馬車,在轔轔之聲當中,由賈珩護送着返回宮苑。
賈珩這邊廂,也騎上棗紅色駿馬,領着眾錦衣府衛護衛着宋皇后前往宮苑,返回寧國府。
在書房待了一會兒,想了想,前往蘅蕪苑,打算去看看寶釵。
自從回來這幾天,是沒有怎麼看看寶釵了。
蘅蕪苑
正是傍晚時分,晚霞漫天,碧甍黛瓦的青牆之下的藤蘿薛荔,在牆角無聲綻放,散發出一股難以言說的芳芷清香,以致周遭蚊蠅不生。
寶釵此刻坐在臨着軒窗的一方炕榻上,手裏正在拿着刺繡的絹布,梳着劉海兒的明額微微垂下一些,那豐潤、白膩的臉蛋兒上紅暈酡紅。
鶯兒眉眼彎彎,柔聲道:「珩大爺昨個兒去了瀟湘館?又是先找的林姑娘。」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水潤杏眸瑩瑩如水,輕聲說道:「許就是臨得近了一些,你不要亂說了。」
鶯兒輕哼一聲,說道:「姑娘就是這般與世無爭的性子,才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截胡。」
那什麼雅若郡主,突然冒出來一個,然後就跟着賜婚,本來是姑娘的。
「還說?」寶釵秀眉蹙起,水潤杏眸明亮剔透,輕聲說道:「先前因為名分的事兒,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說到最後,這位平時風輕雲淡的少女,聲音就有幾許不平靜。
顯然以往那名分而鬧的沸沸揚揚,並非毫無影響。
鶯兒見此,玉容微變,心神也有幾許悻悻然之意,囁嚅說道:「姑娘,我…我錯了。」
寶釵容色微頓,柔聲道:「我知道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多是打抱不平,但有些東西不是爭就有的,那些賜婚的,哪一個是爭的?」
鶯兒微微垂下螓首,抿了抿粉潤唇瓣,輕輕應了一聲是。
寶釵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