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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橋可是非常清楚的,在秦朗的眼裏面,他對秦家是真的沒有半點的感情。
若不是自己這個爺爺在這裏,他早就離開這裏,又何必跟着秦鑾軍玩陰謀?對於秦朗而言沒有任何好處,也沒有任何意義。
秦朗扭着脖子,眼中的殺機越來越多,最後化作一聲嗤笑:「呵呵,好的很,秦鳳祥,你說的很好。」
「沒錯,我的確是一個有娘生,沒爹教育的孩子。」
「我知道你是秦家族老,然而在你說了剛才那句話之後,我便不能讓你活在這個世上。」
「沒有人可以辱我秦朗,你秦鳳祥還不配!」
秦朗一步步的朝着秦鳳祥走去,沒有太多的孤寂,更不需要有什麼忌憚。
他要殺誰,還不需要猶豫。
秦鳳橋看到秦朗如此,登時心跳加快。
他知道秦朗徹底被激怒了,秦鳳祥難逃一死。
更不要說秦鳳祥的實力,可不如秦朗。
秦朗殺他,簡直太輕鬆了。
「孫兒不可!」秦鳳橋連忙大喊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秦朗身前,死死的攔住秦朗。
「秦朗,不行,你不能殺人!」
「秦家如今還在旦夕之間,你若殺了秦鳳祥,爺爺好不容易聚集的人氣,可就散了!」秦鳳橋苦苦哀求着秦朗,死死的拽住秦朗的手臂。
秦朗目光看向秦鳳橋,眼中多了幾絲失望和悲痛。
「爺爺,在你眼裏,我就真的不如秦家的復仇大業重要嗎?」
「在你眼裏,秦鳳祥真的比你孫兒還重要?」秦朗目光死死的盯着秦鳳橋,沉聲問道。
秦鳳橋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此刻極為痛苦,但祖宗之仇不能不報。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秦家,不能就這麼出亂子。
秦鳳橋依舊死死的抓住秦朗的手腕,卻不敢回答秦朗的話。
「爺爺?」秦朗心裏有些疼,又有些不死心的問了秦鳳橋一句。
秦鳳橋還是不敢回答,只是臉上的糾結和痛苦,就算是回答了秦朗的問。
秦朗自嘲的笑了起來:「呵呵,好,我明白了,爺爺。」
「我明白了,你做得對,爺爺,秦家的大業不能敗在你手裏,因為你是家主,對吧。」
「你孫兒從出生就只有您這麼一個爺爺,沒有別的親人。」
「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老肥叔,老鍾叔,林嬸,馬大爺,唐爺爺,這些都養過我。」
「我十六歲那年,您離開了我,我以為您死了。」
「我那個時候沒了依靠,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撿垃圾,要飯為生。」
「後來,呵呵,我被師父看中,把我帶走了,我師父在我眼裏,就是我父親一樣。」
「爺爺,你有你的大業,我不怪你,我祝你大業有成。」
秦朗一句話接着一句話的說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只是自己的心,卻越來越疼。
秦鳳橋更是早就淚流滿面,低着頭抽泣着。
他豈能不懂孫子的苦,他也自知對不起孫子。
可是他是秦家之主,在大義之下,他不得不捨棄個人的情感,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都很多年沒見過面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秦家被屠,結下了的因。
孫兒的苦,孫兒的怨氣,他都理解,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爺爺。
他的父親秦鑾嗣更不是合格的父親,他的娘親姬天語也不是合格的娘親。
但是為了復仇,依舊無怨無悔。
秦朗擦去眼角的淚,這是他第三次哭。
第一次是爺爺死,第二次是師父靈武霄重傷,第三次就是這次。
在他眼裏,爺爺和師父是他最親的人,然而現在他覺得自己與爺爺如此的遠。
但他不怨恨爺爺,因為爺爺有自己的大業。
自己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未來。
秦朗深呼口氣,望向秦鳳橋身後已經陷入呆傻的秦鳳祥,點了點頭一笑。
「好,我不會殺他。」
「我聽爺爺的,我聽秦家之主的話,我不會殺他。」
「這次我來,看到您老人家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也該走了,秦家非我所留之地!」
「爺爺,保重!」
秦朗卸了全身的力氣,慢慢的推開秦鳳橋。
秦鳳橋不想被秦朗推開,但是在秦朗剛勁有力的手臂之下,他還是被推開。
秦朗緩緩的退後三步,隨後朝着秦鳳橋深深的行禮。
「爺爺,保重。」
轉過身,秦朗走出中堂,走出秦家院子。
「我們走!」秦朗朝着院子裏面站着的成員喊了一聲。
這些留在秦家的成員,立馬跟在秦朗的身後,目光憤懣的瞪着秦家所有人。
秦鳳橋此刻心痛,如刀割一般,他跑出院子,朝着秦朗的背影大喊:「孫兒,孫兒!」
然而等他的,只有落寞的背影,沒有秦朗的回應。
一直到秦朗坐在車上,跟着所有成員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再回應過秦鳳橋半句話。
車子緩緩的離開秦家山村,最後消失不見。
秦鳳橋張着嘴巴,一屁股坐在門檻之上,渾渾噩噩的望着秦朗離開。
他很清楚,秦朗這一次離開,到底意味着什麼。
他也很清楚,這一次秦朗的離開,以後便幾乎沒有可能再來秦家。
他的性格很倔強,與他秦鳳橋一般,秦朗也有自己的堅守。
所以在這一刻,對於秦鳳橋而言,剩下的只有與孫兒的回憶,再也沒有其他。
「家主…」秦道九默默的站在秦鳳橋身前,俯下身子想要勸着老爺子,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因為他很清楚,爺孫之間的癥結就在於秦家。
秦朗對秦家沒有什麼感情,只對秦鳳橋有深深的感情,因為這是他的爺爺。
但是秦鳳橋對秦家有深深的感情,也是願意為了秦家而奉獻自己一切,奉獻自己的生命。
這就是癥結所在。
爺孫兩個人,註定都會有此一遭。
只不過這一刻,提前來臨罷了。
「我沒事,沒事。」秦鳳橋搖了搖頭,目光逐漸的堅定起來,攥緊拳頭站起身。
「秦道九,你從此不再是我秦家的人!」
「你被我逐出秦家,你離開吧。」
秦鳳橋冷冷的瞪着秦道九,沉聲一喝。
秦道九瞪大眼眸,剛要出聲,卻見秦鳳橋眼中多了幾絲祈求之色。
他立馬就明白了秦鳳橋的意思,便默默的後退三步,深深的朝着秦鳳橋鞠了一躬。
「家主,保重!」
秦道九眼圈泛紅,但不得不聽命。
這是一個爺爺的私心,這也是身為一個爺爺對孫兒的純
第294章 離開!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