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搖搖頭道：「雖然不知道這十五層之後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已經有了推測，這十五層還沒有運轉周身大穴，稱不上鎮派絕學，之後想必是真氣運轉周身達成無漏」

    「你說的不錯」旦梅道：「師父當年說十三到十六層是探究空間，十七層氣轉諸穴，是為解體篇，第十八層是輪迴篇，至今只有祖師修煉成功」

    「你祖師破碎虛空了嗎」張玄問道，旦梅聽了臉色一黯，「破碎虛空哪有這麼簡單，這數百年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驚才絕艷之輩數不勝數，但是破碎的人寥寥無幾」

    「哦」張玄聽了也不以為意，大唐世界裏前有燕飛和天師孫恩破碎而去，至於慈航靜齋的祖師地尼，破沒破碎虛空都不清楚。

    向雨田是和孫恩燕飛一輩的人，已經消失幾十年，但是邪極宗保管道心種魔大法，這是可以破碎的功法。

    向雨田十之八九是死了，所以他的幾個徒弟的道心種魔大法也不完善，武功也只是宗師以下而已，甚至於向雨田找到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將邪帝舍利藏了起來，想必是死前將一身精元關注其中了吧。

    剩下的三大宗師和邪王石之軒，天刀宋缺，比向雨田還要更低一點。張玄見了天魔秘之後，對破碎虛空有了一些初步推測。

    首先就是本身要足夠強，強到可以肉身進入虛空之中，這也是黃易世界之中不少人都在追求天材地寶來補充真氣的原因。

    其次就是感悟天道，可以引動虛空，畢竟只有找到虛空裂縫，才能進入其中。

    孫恩，燕飛，都是在長江之上破碎而去，浪翻雲則是在洞庭湖，令東來則是在十絕關，傳鷹則是在沙漠。

    不過張玄眼下對破碎沒什麼興趣，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罷了。如果虛空之後的世界，是這個世界的頂級強者才能進去，那麼其中的武力值一定是極高的。

    進去之後成為最低級的居民可能性很大，就像是你渡劫成為天仙到了仙界，卻發現仙界裏天仙最低，上面玄仙金仙一堆。

    也有可能是虛空之後的世界非常逍遙自在，進去之後還是頂級強者，但是若是這樣的話，那麼破碎虛空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張玄看完之後便將天魔秘還給了旦梅。「沒什麼用處」張玄道：「沒什麼事情我要繼續養傷了」

    「山莊裏的弟子已經發現我時常來後山」旦梅道：「小孩子好奇心很強，若是他們來打擾到你，你也不要傷他們」

    「我內力全無，怎麼傷的了他們。」張玄道，說着便盤膝面壁，繼續修補內臟經脈。

    「我會約束他們的」旦梅說着便要離去，臨走前旦梅道：「新年快樂」

    已經到了新年了嗎張玄枯坐觀我洞，時間對他來說沒有意義。第一次獨自過新年，觀我洞中一片寂靜。

    新年假期，陰葵派的小弟子們便像入了水的魚一樣，每天打打鬧鬧玩個不停，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天性如此。

    山莊裏已經被他們玩了個遍，婠婠便道：「我們去外面抓鳥吧」周楚則道：「好啊，最近劉夫子才交了我們輕功，剛好去試一試」

    白清兒等弟子也是高興非常，眾弟子出了山莊，便尋找鳥雀，但是他們不過初學乍練，只有淺薄的內功在身，那些鳥雀早早就發現他們，一展雙翅便飛走了。

    「師兄看我的」白清兒道，說着便縱身追趕，其他弟子也是紛紛施展輕功，不大一會工夫，變到了後山。

    眾人內力不濟，便停了下來。「今天就放過這些鳥兒，明天在抓來烤了吃」周楚笑道。

    婠婠則道：「梅姨說觀我洞裏有個弟子在養傷，我們也去看看吧」聽到婠婠提議，眾弟子也是臉色一動。

    「不好吧」白清兒道：「梅姨說不讓我們去打擾他的」周楚也道：「還是不要惹梅姨生氣了，不然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們去看看，不去打擾他不就行了」婠婠道，「而且你們不好奇嗎一個人在觀我洞裏」

    「那，那好吧」周楚猶豫起來，他也很想去看看，「那就走吧」婠婠笑道，說着一行人便去了觀我洞。

    只見觀我洞多了一個灶台和水缸，裏面有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孩正對着石壁打坐。這小孩頭髮油膩散落下來，衣服半黑不黑，即使現在是正月寒冬，但是依舊可以聞到臭味。

    「這人是人是鬼」婠婠雖然鬼靈精怪，但是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孩而已，周楚年紀大點，見到師弟師妹們害怕，便壯起膽子來問：

    「你是誰怎麼住在觀我洞」

    張玄哪裏用空搭理這些小孩，雖然眼下全無內力，但是精神力量還在，當下便使用攝心術，冷冷道：「滾」

    眾人見到張玄的目光，只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上，頭皮一涼，當即便「啊」的一聲大叫，接着便一鬨而散。張玄這才繼續修煉。

    眾弟子慌慌張張的回到山莊，這才感覺安全一點，當下便心有餘悸道：「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可怕啊」

    「我感覺被毒蛇盯上一樣」周楚驚魂未定道，他出頭，自然受到了張玄特別的對待，「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也是」「我也是」其餘孩童還是急忙道，旦梅見到弟子們慌忙回來，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怎麼嚇成這樣」旦梅道：「快進來歇着」白清兒急忙道：「觀我洞的野人可把我們嚇死了」

    當下便把觀我洞的事情告訴了旦梅，旦梅怒道：「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們去觀我洞嗎皮癢了是吧」

    眾弟子噤若寒蟬一個個低着腦袋不敢說話，旦梅訓了一會才放過他們。只有婠婠心思不定，拉過白清兒道：

    「梅姨說這個人在養傷，怎麼還這麼厲害」婠婠繼續蠱惑道：「他跟我們差不多大，就這麼厲害了，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的」

    白清兒也是皺起眉頭：「一定是個天才，不然怎麼可能在觀我洞一個人住你看他連床鋪都沒有，被子也是捆的好好地放在地上，從來沒用過」

    「我們再去看看」婠婠一臉亢奮道，白清兒卻搖搖頭：「不行，梅姨才說過不讓我們去打擾他」

    白清兒剛剛也被張玄嚇得夠嗆自然不敢再去。婠婠這才作罷，眼珠一轉，又盯上了師兄周楚。

    張玄自然不知此事，正月之後，山中的積雪便漸漸融化，觀我洞中非常幽靜，張玄甚至可以聽到積雪融化的聲音。

    雪面之下滴滴答答的水滴匯聚，形成涓涓細流，從山上向下奔騰而去，夜裏又轉涼，融化的雪被凍住，嘎吱嘎吱的冰雪凍裂聲音偶爾響起。

    生機和死氣交錯，暗合少陽和少陰變換之理，天地之間不帶半點感情的自然情景，也暗合武學陰陽變幻。

    天道無情，所以至公，萬物為芻狗，所以一視同仁，張玄亦體會到這種無情和廣博。

    冬去春來，山間的鮮花便開滿了。觀我洞口一株野桃樹也開了花。

    旦梅帶着糧食前來，「這次的食物我給你帶來了」旦梅笑道：「我還帶了一些蓮藕和臘肉臘魚給你」

    「多謝了」張玄道，依舊一動不動。旦梅又道：「天氣這麼好，你不出去轉轉你看這洞口的桃花都盛開了」

    「恩」張玄道：「我看到了，昨夜有七十九朵花苞開放，今早又開了二十一朵」

    旦梅心中一驚。不是為張玄的目力，而是為張玄的寂寞震驚，

    「你在數桃花」旦梅問道：「這樹上一共有多少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