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愣了一會兒張口問六大爺:「您說什麼?誰說的是什麼雞?」
這事還得從六大爺顏樹美的孫子,也就是顏良的侄子說起來,這小子弄了一批村里養的雞去省城賣,現在省城的人都認這個,村里散養的走地雞,比一般的雞差不多貴出五六倍價錢來。
原本也有人往鄉下來收雞,不過隨着村裏的條件越來越好,自然養的雞大多數都進了自家的肚子,就算是往外賣也不過就是只把只的,數量太少販子們也就不來了。
別說是販子了,就算是關羽這小子也不太樂意去收村裏的雞,一來是數量太少了,二來是打理起來太麻煩,到了城裏又要殺又要撥毛的,不值當現在的關老闆費這心思的。
但這小子不在意,三五隻不嫌多,一兩隻也不嫌少,買來之後先在家裏養着,等數量一多,這裏的數量多可不是說三五千隻,也就百十來只的樣子,這小子便會帶着雞到省城去賣。
原本也是無事,這生意做了也有一兩年了,但是這一次出了差子,人家說他賣的是原雞。
原雞是個什麼雞?
這個問題把顏良給弄愣住了,掏出手機來搜了一下子,發現原雞不就是普通的大公雞麼,大公雞大家都知道的,大紅冠子,三彩的羽毛,羽毛中就有那種五顏六色的黑,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你能看出什麼來,還是找劉教授他們看看吧」倪熙望着顏良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起來」顏良拍了一下大腿。
倪茜這時候衝着顏良說道:「問完了劉教授之後,要是你去省城的話,這個事情你找陸啟賢,先別找爸,陸啟賢他有同學在檢查院工作,你先找人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想辦法」。
「嗯,我知道了」
顏良說完便站起來,準備去村口問一下劉教授這雞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大爺見顏良站起來,他也跟着站起來,就這事情六大爺可比顏良着急多了。
伯侄兩個各自駕着船,來到村口,到了研究小組的辦事點裏面一看,今天也是巧了,工作站的兩個教授都在。
顏樹美把事情說了一下,劉教授幾人看了看顏樹美給他們的照片。
劉教授看着便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這雞是不是原雞?」顏樹美問道。
劉教授道:「你這雞是村裏的,這不是原雞,但是你們家仨兒賣的的確是原雞,兩種雞雖然看起來一樣,但一種是家養的,另外一種是國家保護動物,賣了要判刑的」。
「不會吧,劉教授,您仔細看清楚一些,我孫子可都是從村里買來的雞,怎麼可能是什麼勞子原雞呢?」
顏樹美有點不敢相信。
他了解孫子,這小子膽子確實大一些,不過也僅是大一些,你讓他搞點違法犯罪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乾的,而且也沒有那個必要啊,自家就有塘子,家裏一年下來收入也不算少,何必要冒坐牢的風險去販什麼原雞。
你要販也就多販一點,你說小几十隻雞的你販了,能賺多少錢,那不是傻是什麼?
劉教授笑道:「我幹這事情幾十年了,從大學一畢業就和野生動物打交道,這種東西是不會錯了,更何況老徐他們也在呢。放心吧,錯不了!」
「這下事情大了」顏樹美出了屋子,便和顏良嘀咕了一句。
「六大爺,您也別急,咱們去了省城先打聽一下情況」。
現在說實話也沒什麼好招啊,只得去省城先看看再做別的打算,原本想着抓錯了,但是現在劉教授很肯定的說這小子賣的就是原雞,不是村裏的大公雞,那就證明人家警察沒有抓錯人,賣野生動物被當場抓到,這問題可不小,屬於人髒並獲。
兩人商量了一下,各自回家拿了點東西,半小時後在村口匯合,一起去省城。
顏良回到家裏,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帶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便回到了村口。
六大爺家這邊去的人挺多的,除了六大爺,還有六大娘,另外還有顏良的堂哥堂嫂。幾乎一家人出動了一半。
顏良的車上也坐上了人,除了人之外,跟着顏良去省城的還有狗子。
顏良是不想帶它的,不過狗子實在是受不了家裏的環境,兩個半大的皮孩子,再帶上一幫女人,對於狗子來說就是麼有活路呀!於是死活纏着顏良。
沒有辦法,顏良只得讓狗子一起來了。
到了省城,六大爺家也沒有說去顏良那裏住,而是自己說投奔一個親戚去了,顏良客氣兩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顏良家和六大爺平常的來往也少,況且顏良也不想拉上一幫親戚住到老丈人家隔壁去,媳婦的房子自己住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帶上一幫親戚,老實說顏良心裏不痛快。
好在六大爺也是明白理的人,把人家顏良從家裏拽出來幫忙,現在還要住人家的房子吃人家的飯,六大爺也拉不下這個臉。
在來的路上,顏良就已經給姐夫陸啟賢打了個電話,接了電話半個小時之後,陸啟賢就已經給了回話,把事情說了一下。
事實是肯定定性了的,人髒俱獲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判了,這個問題就不好弄了,但是首先得給孩子找個好點的律師,然後看看能不能叢輕從寬。
這樣的話到了省城,至少今天的事情大家就差不多了,於是各自找地方休息,如果還有什麼事情那就電話聯繫。
和六大爺一家分別了,顏良開着車子準備往老丈人家的方向去,不過半道上突然間覺得這麼早回去也無聊,於是轉了方向往劉誠的館子去。
進了館子,見到了劉誠,發現這小子現在不斷指揮着服務生們,搞的還挺有模有樣的。
大廳的事情安排完了,劉誠衝着顏良鈎了鈎手指,示意顏良跟他走。
兩人來到了劉誠的小辦公室,坐下來之後等服務生送上了茶,便侃了起來。
「你那侄子可真是夠大膽的,現在還往槍口上撞」劉誠聽顏良說了這趟來省城是幹什麼的之後,便感嘆說道。
顏良道:「這事也透着蹊蹺,我不是護着自家人,而是這小子根本就沒這智商,再說了要是真賣原雞,那就賣唄,何必要在村子裏收雞?」
劉誠道:「關健是你說了不管用啊,警察人家那邊握着證據呢」。
顏良道:「現在麻煩就在這點上了」。
「好了,不說你侄子的事了,咱哥倆好長時間沒見了,大家喝一點吧,正好我這邊弄了一點金槍魚,讓你嘗嘗……」劉誠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顏良聽了卻擺了一下手:「我跟你說,生的玩意我可不吃」。
別人說的再好,再牛幣,肉類只要是完全生的東西,顏良就不會往自己口裏送,他不接受這種味道。
什麼三成熟的牛排,生魚片之類的,顏良沒有一個吃的,他吃肉一定要十分熟,才不管什么小資之類的嘲笑,腰包子鼓了就看不起那些個裝模做樣的貨色,欠着幾十年的房貸,一個個還有臉裝幣,老實的生活不好麼?
劉誠瞅了一眼顏良,嘴裏也不知道嘀咕了什麼。
放下電話,沒有一會兒,服務生端着一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