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和女同事前來是為了公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秦氏涉及的商業層面很廣,在冰城家喻戶曉,輝煌展的同時,也有不少公益事業,郝燕這會兒過來,就是跟進這個項目的報道。
在一樓前台展示了工作牌和記者證,她們被帶上了電梯。
大廈和外面看到時一樣,就連裏面的裝潢都處處透露着讓人劍氣凝神的感覺,電梯裏寬敞,液晶屏上紅色的數字正在勻跳躍。
郝燕第一次來秦氏。
想到秦淮年就在這裏工作,她呼吸不由頓了兩分。
女同事明顯很興奮,從車裏下來時,電梯門一關上,便激動的說,「小郝,我們兩個也太幸運了!能來秦氏這樣的好事,其他人都得擠破了腦袋,竟然被我們趕上了!」
郝燕笑了笑,並未表什麼。
對她來說這是工作,按照領導的吩咐做好分內的事情。
女同事繼續,「小郝,你說能不能再幸運一點,跟秦總來個偶遇啥的?」
郝燕聳肩。
女同事見她反應平平,不免道,「小郝,你怎麼不激動呢?平時我們八卦秦總的時候,你好像也不太感興趣,難道你不想跟秦總這樣的男神生點不可描述的關係麼!」
郝燕「……」
貌似已經生了……
電梯門在到達頂樓後緩緩拉開。
秦氏負責接待她們的人是公關部,出來後便直接被引領過去。
沒有女同事期待的偶遇,不過倒是看到了秦淮年的人,總裁辦公室的門閉合時,縫隙間能看到裏面男人溫文爾雅的身影。
簇新的白襯衫,袖口挽至手肘處,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肌肉。
高挺的鼻樑上架着無框眼鏡,鏡片後眼眸深邃,他正伏案批閱着文件,渾身散着身居高位者與生俱來的銳利和深不可測。
只是一眼,就足以驚鴻。
郝燕和女同事經過時,總裁辦里的秘書艾琳不悅的訓斥着下面的人,「怎麼這麼久,我讓你給秦總買的感冒藥買回來了嗎?」
對方連連道,「買回來了!」
艾琳接過後看了眼,確認無誤後,快步去了茶水間倒水。
腳步走遠後,女同事湊到她耳邊,「沒想到秦總也會生病,在我心裏一直把他奉為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我差點忘了他也要吃五穀雜糧,會生老病死!」
郝燕被逗笑了。
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上次秦淮年病後躺在床上的模樣……
她輕輕咬唇,又生病了?
公益項目是專題報道,是台里的重點,而且對於合作的企業來說也是雙贏。
相關的資料太多,等到完成採訪內容的時候,窗外夕陽西下,早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收拾好機器後,郝燕和女同事準備離開。
下班的關係,頂樓的職員走了大半,只剩下總裁辦還有不少秘書在忙碌着,似乎都做好了長久戰的準備。
任職在這樣龐大的集團里,除了是能力和身份的一種象徵,工作量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多,但同時薪資也會高達幾倍。
等候電梯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開。
女秘書從裏面走出來,手裏除了端着的咖啡杯,還有一份餐點。
只是餐點似乎沒有動過,食物都原封不動的,看起來擱置的時間也很長。
下面人迎上去,「艾琳姐,秦總沒有吃嗎?」
艾琳皺眉的搖頭,「沒,應該生病了沒胃口,只喝了咖啡!」
「一直不吃飯怎麼行,今晚還要加班,身體能受得了嗎……」
電梯這時到達。
後面還說的什麼郝燕沒有再聽,腳步邁進了電梯裏,只是心思卻飄忽了起來。
她想到了他們之前的約定。
郝燕不想多管閒事,雖然她當時答應了,但今天不是周末,她其實並沒有義務,只是猶豫再三間,忍不住想起前兩天自己被撞到腰時,他替自己上藥的事情。
就當還一份情吧!
郝燕從電梯裏出來,掏出手機給醫院打了通電話。
華燈初上。
秦淮年親自駕着那輛黑色的奔馳g65回家,城市的夜被霓虹點亮,遠處都是鱗次櫛比的大樓,宛若一個個水晶盒子。
奔馳的標識借着霓虹,閃出朦朧的光亮,而他鐫刻的臉上有雕塑般的陰影,眉眼之間儘是疲憊。
等紅燈的時候,他掏出根煙點燃。
鮮辣的煙草氣息擴散。
那晚留宿在秦宅着涼後身體有些不適的關係,才抽兩口,嗓子裏便緊,咳嗽起來。
秦淮年只好將煙給掐了。
綠燈重新亮起,他將車匯聚在歸家途中的車流里,莫名的,竟有些說不出的寂寥感。
奔馳駛入壹號公館。
這附近一帶的樓盤,基本上都是秦氏開的,保安看到他早早的敬禮。
停穩下車時,秦淮年將工作枱上的藥瓶拿了下來。
白天那會兒艾琳見他生病,囑咐人去給他買藥,他便吩咐了句「買我上次吃的藥」,艾琳不敢怠慢,讓人買回來的是之前郝燕給他的一模一樣的藥。
秦淮年唇角勾了勾,嗤了一聲。
見鬼,她又不是什麼醫生!
輸入密碼開了鎖,裏面有燈光傾瀉而出,秦淮年眉眼驀地一沉。
他想到了這兩天常常跑來公司以吃飯為名,卻被擋住沒見的汪詩藝,此時家裏有人的第一個念頭,是她賊心不死的竟然跑到了自己家裏來!
秦淮年最不喜歡別人踏足他的私人領地。
空氣中似乎隱隱有飯香味傳出。
秦淮年眯眼望去,廚房裏,磨砂的玻璃門擋着,影影綽綽的似乎能看到有個女人的背影。
看不太清楚,只能辨別出身材很瘦很纖細。
他沉着臉,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慍怒,「誰准你來的!」
裏面身影一僵。
隨即,那身影遲疑的從廚房裏走出來。
在看清楚郝燕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暴露在視線里時,秦淮年有剎那的怔愣。
不是汪詩藝?
秦淮年中指微屈的推了下眼鏡,仍舊難掩驚訝,「是你?你怎麼來了?」在看到廚房裏有女人身影的時候,他沒想過會是她,因為平時除了在周末的夜晚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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