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蒸乾草葉間的露珠。
靶場裏。
白拿鐵看看手裏這顆,還在蠕動的子彈。
「只有這麼一顆。
「咋試呢?」
思考許久,他把子彈裝進左輪。
來到雞欄旁邊,看到裏面的一隻只雞,正悠閒邁步,啄食地面的草籽。
【子彈時間】,開啟!
頓時,視野中,雞的動作變慢。
舉槍,瞄準一隻雞。
拉開擊錘,扣動扳機。
砰!
擊中了,能看到,雞從上而下的子彈,直接轟趴下,定住!
雞血飆飛!
但是!
它的身上,突然長出綠毛?
一叢叢,一片片,綠色的絨毛,從雞毛下方冒出來,淹沒了雞毛,覆蓋雞的身體、腦袋、甚至爪子!
片刻間,整隻雞,被包裹成碩大的綠毛球。
【子彈時間】解除。
雞欄里,其他的雞,才剛剛反應過來,「咯咯噠咯咯噠」亂飛亂竄。
雞欄外,白拿鐵也愣住。
「這子彈,確實有點邪門。」
他進到雞欄裏面,小心試探一番後,把碩大的綠毛球拿出來。
放在地面,仔細觀察。
「這……不是綠毛,是藤絲?」
沒錯,彎彎曲曲,又綠又細,是藤絲!
「把這球扒拉開,看裏面的雞怎樣了。」
白拿鐵不嫌髒,不怕噁心,小心翼翼試探着扒拉。
但是不管怎麼扒拉,在這一團錯綜複雜的藤絲里,只找到了雞毛、雞骨頭,沒有皮,沒有肉,沒有血。倒是有些許藤絲,鮮紅鮮紅,喝飽了血的樣子。
所以說……
「整隻雞,都變成藤絲生長的養分?
「一旦被這子彈擊中,整隻雞,都在一瞬間,變成藤絲生長的養分,被藤絲吸收走?
「雞被打中,下場如此。
「那人呢?」
白拿鐵倒吸一口冷氣。
這子彈,很恐怖,很瘮人!
……
破敗的樓房裏。
張小強從鴿子腿上,解下一封密信,展開,仔細閱讀。
「唔?
「配方已經研究出來了?
「要去給藤田的水井,下藥?」
張小強皺皺眉頭。
老師給的任務,不好做啊。
藤田裏有鎮守官崗哨,有鎮守犬巡邏,陌生人很難混進去。況且,偌大藤田,他連水井在哪兒都不知道,都找不見,怎麼下藥?
張小強的試管手指,敲擊出「叮噹」脆響,皺皺眉頭。
「哦,有辦法了!」
……
中午。
藤蔓垃圾場,陽光有些刺眼。
白拿鐵打着一把傘,坐在躺椅,一邊看小說,一邊幫助無限續杯製造子彈。
那種「蠕動藤蔓子彈」,太過於變態!
必須再做一些出來。
如今,這偌大的藤蔓垃圾場,無窮無盡的廢棄藤蔓,對白拿鐵而言,就像一個抽獎卡池。
抽到的絕大絕大多數,都是沒有屬性的垃圾藤蔓子彈。
但偶爾偶爾,也能抽到一發「蠕動藤蔓子彈」。
「反正不要錢,使勁抽唄。」
……
夜空之中,群星閃爍,風吹流雲。
張小強悄悄摸到一棟居民樓旁邊。
這樓里,住的都是藤田農民。
他隨便找一家,翻窗戶進去,悄聲找到沉睡的農民。
確認了,這家是個光棍,就一人在床上睡。
張小強伸出食指,或者說,食指位置的試管,把試管塞進沉睡農民的嘴裏。
這試管中,有藥劑,名為「夢中吐真」。
「藤田的水井分佈,你熟不熟?」
沉睡農民,果然開始說夢話。
「我不熟。」
「有誰在水井幹活?把他們的門牌號,告訴我。」
沉睡農民遲疑片刻,仿佛在努力思考,努力回憶。而後又說起夢話。
「二樓……最東頭……
「二樓……二零八……
「三樓……三零一……不在水井……」
張小強一臉黑線。這狗賊,怎麼說夢話,都喜歡大喘氣?
他耐着性子,慢慢聽完,把水井農民的住址,都記在心裏。
不久之後,張小強轉身悄悄離去。
而床上的農民,咂咂嘴,磨磨牙,翻個身,繼續睡覺。完全不知家裏有人來過,也不知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通過夢話,說出去了。
……
中午。
田間地頭,秋風送爽,帶着草木清香。
白拿鐵和孫水壺一起,吃完午飯,在藤田小路散步。
「以後不能白天出門了。」
白拿鐵皺皺眉頭。
因為,走在路上,總是有各種各樣人打招呼,或者是藤田農民,或者是鎮守官,總之讓人很尷尬!
前方看到一處水井。
有個農民,專心致志,在水井旁邊,操作壓水泵。一把一把壓下去,井裏的水便被抽出,通過管道,流向遠處。
白拿鐵感到奇怪。
為啥這農民,不來打招呼?
隨即自己也覺得好笑。
別人來打招呼,他會覺得尷尬。
別人不打招呼,他又覺得奇怪。
這是什麼毛病?
突然,那農民,湊到水井旁邊,往裏吐了一口痰。
白拿鐵和孫水壺,對視一眼,皺皺眉頭。
這傢伙在幹嘛?
就算廢土不講究那麼多,吐旁邊地上不就好了?
幹嘛吐井裏?
太噁心人了吧?
白拿鐵回憶起水井分佈圖,確認這口井不是食用水。
「這口井,是澆灌藤田用的。」
孫水壺撇撇嘴。
「其實打上來的水,都沒啥區別。
「他們這些藤田農民,有時候,也會直接喝灌溉用水。
「井都一樣深,水質都一樣。」
孫水壺感覺噁心,拉着白拿鐵,就要快速離開。
但是,白拿鐵感覺到異樣。
不對勁!
如果這口井的水,農民自己也會喝,那農民為什麼往裏吐痰?
會有人往自家鍋里吐麼?
會有人往自家杯子裏吐麼?
同理,會有人往自家喝水的井裏吐麼?
難道真的有問題?
還是想多了?
白拿鐵皺皺眉頭。
「老孫,你去找農民隊長,先把這農民請走,帶去辦公
065 蠕動藤蔓子彈,恐怖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