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每個界域都有那麼一兩個秘密, 縱然界域內部人盡皆知,對於外界的人仍舊三緘其口的秘密。樂筆趣 www.lebiqu.com
天極界也是如此,大多數世家大族的弟子都知曉這個秘密, 無論各個世家大族之間如何勾心鬥角,對於外邊的界域, 世家大族的弟子們又會站在一條戰線, 不約而同統一口徑。
天極界的修真城市,尤其是世家大族群聚的城市, 都有巨大的地下城。
尤其是天極界都城, 賀拔峰四周集結着大大小小無數修真家族的領地。都城以下, 有一個幾乎和地上城市一樣大的地下城。
地下城的佈局和地上都城幾乎一致,地下街道也以賀拔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展出去。都城地上某個世家大族的領地, 地下城的區域也屬於該家族。不過地上府邸住的是該家族的族人,地下牢房關的是該家族的私奴。
在地下城, 各個家族的私奴關押在家族的牢房裏, 以一道堅實的鐵門區分私人領地和公共街道, 只有家族成員才能進出。公共街道的巷子和中央廣場等地方,關押着為數眾多的公奴,所有世家大族的管事族人都能隨意進出。
半夜。
都城的弟子開始巡邏街道, 地下城的巡守也挑起燈籠,沿着街道一遍遍巡視, 看看各個世家大族的鐵門鎖好了沒, 街道上的私奴安分沒有。
今日的巡守是一高一矮兩修士, 來自勢力不怎麼強大的家族, 兩人想着與其在家族拿那麼點不上不下的俸祿, 不如出來給天極界辦事兒, 巡邏街道的月薪也不高, 可撈的油水卻不少。
地下城昏暗陰沉,各個世家大族檐下的夜明珠閃着幽暗的陰光,兩隻燈籠的光芒也不怎麼大,看着慎得慌。
矮修士搓了搓手臂,不耐煩地抱怨。
「說好的油水可撈呢?我花了大價錢買通賀拔家族的管事,低聲下氣求他給了我巡守的職位。一個月下來,別說油水了,連水都沒見到,全凍成冰了。」
說完,矮修士狠狠踢了一腳地面的雪堆。
高修士笑了笑,好心勸道「你才來一個月,別急啊,眼下諸天大會的代表都在,暗地裏辦事兒的人都躲過這一陣,諸天大會一完,油水就來了。」
矮修士一臉懷疑,「真的?」
高修士提着燈籠,不緊不慢地走着,路過世家大族門口時,裏邊看守的世家弟子瞥了兩人一眼,高修士揚起笑容,朝世家弟子彎腰打招呼,哪怕只得到嫌棄的嘖聲,高修士臉上也沒露出任何不悅。
走到偏僻的街道,高修士環視四下,壓低聲音道「有句俗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咱們這行,也是一樣。沒碰上,就拿着點死俸祿喝西北風。碰上了」
高修士輕輕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年,還是三十年,都說不準。」
矮修士面上大喜,也壓低聲音,「前輩您幹了這麼多年,能不能給我說道說道?」
高修士搖搖頭,神色頓時肅穆,「不可說,干咱們這行的,能少隻眼睛就少隻眼,少只耳朵就少只耳,什麼都不要說。能偷偷下來的貴客,沒一個普通角色,他們要救的人,也沒一個普通人。」
公奴營的奴隸數量眾多,每日死掉的也不可計數,多了一個不會被人發現,少了一個也不會被人發現。
矮修士咽了咽口水,面上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湊近高修士,同他咬耳朵。
「前輩,聽說白澤被關在這兒?」
嘩——
一陣風驟然吹過,燈籠的火苗顫了顫,高修士的身子也跟着顫了顫,隨即回神,一巴掌直接拍矮修士腦門上,「胡說什麼!」
矮修士皺緊眉頭,剛打算頂嘴,瞧見高修士陰沉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那位也是你能提的?」
高修士神色越來越慌,連忙把矮修士扯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冷臉教訓。
「你記住,在地下城,絕不能說這兩個字,提都不能提。尤其是在那些奴隸面前,別看那些傢伙平日裏一臉快死的樣子,一提那兩個字,絕對要起事。」
白澤,奴隸反叛聯軍的首領。
千年前,它史無前例地統合天極界的妖族和海族,率領聯合軍隊進攻眾多世家大族,殺光世家大族的所有人,奪走解放了數以萬計的奴隸。
解放運動最高潮的時候,擴及數十個修真大城,無數修真家族毀於一旦。天街上滿是世家公卿的屍骨,被摘去鎖奴環的奴隸們踏了個粉碎。
白澤甚至帶領軍隊,攻進了都城,攻到了賀拔峰腳下。
都城奴隸暴動,千萬奴隸不顧脖子上的鎖奴環,聯合起來要和世家大族拼命。當時的都城,人族修士不過十多萬,被千萬奴隸團團圍住。
幸好最後賀拔家主出手,打敗白澤,鎮壓妖族海族的反叛軍,解決了天極界有史以來最大的奴隸暴動。
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天極界就毀了。
昔日繁盛的都城遍地舉目荒涼,奴隸的屍體和世家子弟的屍體混在一起,堆滿了所有的街道,幾乎無處下腳。
世家大族的府邸被燒得粉碎,街道之上,遍地散落的靈石和法器,無人撿拾。都城臭味沖天,血液淹沒了大街小巷,血腥味和硝煙味十日十夜都沒有消散。
事後,白澤不見蹤影,有人傳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也有人說他沒死,被囚禁在都城地下城的某處。事實上沒有人再見過他,大多數世家大族的子弟盼望他死了,而所有的奴隸都在祈禱他沒死。
如今的天極界修士都沒見過白澤,然一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嚇得渾身戰慄,「甲第朱門無一半」、「天街踏盡公卿骨」光是聽聞,都令人悚然。
所有的奴隸們也沒見過白澤,然一聽到他的名字,都會不禁喃喃起這個名字來。一個奴隸帶動了另一個奴隸,最終所有的奴隸都齊聲喊起白澤的名字。
「白澤」就像一個口號,聯繫所有奴隸的紐帶,不管是妖族還是海族,白澤就代表着希望。
「我巡邏了五十幾年,不知道碰上過多少場暴動,光是萬人以上的大暴動就有十幾場,更別說小範圍的鬧事。裏面的那些奴隸,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只要裝作群隊裏有那位,就有無數奴隸爭先恐後加入。」
「那位就像是面旗幟,無論是誰,揮起旗幟就有數不盡的號召力。」
高修士抖了抖肩膀,神情有些後怕。他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塊白布巾,遞給矮修士看,白布巾上用鮮血歪歪曲曲地寫着兩個大字【白澤】。
「這玩意兒,十年前的暴動上收來的,造反頭子就揮着這玩意兒,鼓動了幾千人。」
矮修士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不是吧,就這玩意兒?我都能寫出來。」
高修士拉着他,走到一旁的街上,用腳抹開地上的積雪,下邊的地磚露了出來,磚面上不知道刻着多少個【白澤】。
「瞧見了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刻的,你隨便找找,角落裏多得是。那些奴隸,不信天不信地,就信這麼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傢伙。」
矮修士扭扭頭,又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