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邁步走向門邊，故意將腳步踩得很響，又將門重重關上，好讓她聽到。

    聽到他的關門聲，十五這才鬆了口氣。

    菲比果然說到做到，很快就重新回來，十五吃力地將褲子拉好的時候，他人已經回到洗手間外。

    「我可以進來嗎？」

    十五轉臉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只看到一個臉色蒼白，頭髮蓬亂如流浪者的小丫頭。

    她自嘲地揚揚唇角。

    「進來吧！」

    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美也好，丑也好，又有什麼關係？

    菲比推門進來，幫她取下藥瓶，手就伸過來，按下沖水按鈕。

    聽到身上的馬桶沖水聲，十五整個人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先沖水再讓他進來。

    十五還在心中暗自懊惱糾結，菲比已經扶住她的胳膊。

    「走吧，我已經吩咐過廚房，吃得一會兒就送上來。」

    十五紅着臉，耷拉着腦袋走出來。

    將她重新安頓到床上，菲比側眸看看她的表情。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丫頭就一直怪怪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他，直覺告訴菲比，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十五抬起臉，看看窗外。

    窗子上沒有拉窗簾，窗外已經是清晨時分，可以看到東邊天際的晨光。

    「幾點了？」

    菲比看一眼表，「五點。」

    轉眼已經是一晚上過去，距離撒旦給她規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個白天，她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菲比問。

    「我？」十五掩飾地笑笑，「我能有什麼心事啊！」

    菲比彎着身子，將臉湊到她臉前，一對粉眸微眯着迎上她的目光。

    「真的沒有？」

    燈光下，那眼睛漂亮得不像話，與他目光一對，她只覺心臟一緊，忙着移開目光，向後縮縮身子。

    「沒有。」

    話音剛落，下巴已經被他的手指勾住，抬起來。

    菲比邪邪地揚着唇角。

    「真得沒有？」

    十五避無可避，只能垂着眼帘不看他。

    「沒有！」

    「可是，這裏分明寫着兩個字……」菲比伸過手指，在她的左右臉上各點了一下，「有!」

    十五抬眸，「那是一個字。」

    菲比一本正經地開口，「每個臉一個，不是兩個嗎？」

    她沒忍住，唇角輕揚，噗得笑出聲來。

    「好啦！」菲比抬起手掌，在她的頭髮上揉了一把，「說老實話，你是不是聽到我對狐狸說的那句話了？」

    他這個人，一向是心思縝密，只是今晚發生太過事情，才忽略了一些細節。

    剛才，菲比已經仔細梳理過今晚的事情，想來想去，突然想到這一點。

    記得她回來的時候，恰好是那個時節。

    被他一語點破心事，十五目光一慌，嘴上卻故意裝傻。

    「什麼……話呀？你說我壞話啊？」

    菲比閱人無數，目光何等毒辣，只看她小表情，就已經猜到幾分。

    「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那一句只是為了迷惑狐狸而已，咱們兩個可是忘年交，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伸手在她額上用手指敲一計爆栗，菲比笑着幫她拉拉毯子，大手就扶住她的肩膀，「只要你一句話，菲比叔叔隨時為你出生入死。」

    ……

    ……

    菲比叔叔，我愛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