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說 > 軍事小說 > 大秦鉅子 > 第三七一章 五德始終,毋常勝

    「增兄!」

    「行兄!」

    「增兄壽高,我願伏低作小!」

    「行兄見老,為兄才當其份!」

    「誒!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增兄早我一年出生,論及天道,自然是先生為長。」

    「不可!不可!行兄履世於外,天下皆有賢名,而我在山中蹉跎三十載歲月,出生雖早,出世卻遠遠不及,豈敢為兄耶?」

    「增兄六十有八,不可以不服老!」

    「行兄面衰行難,不復當年啊!」

    李恪和儒與何鈺縮在一道,正看着戲,突然兩個老頭扭過頭來,齊聲說道:「小子(恪),你覺得誰該為兄?」

    送命題,來也……

    ……

    眾人依身份落座,何鈺左,儒居右,慎行與范增同在主座,李恪陪待在慎行身邊,聆聽訓戒,不入客席。

    范增掃了何鈺一眼:「何家少姫與你同行,行兄,趙墨這是終將楚墨拿下了麼?」

    慎行撫須一笑:「壽春還不曾去,只是恪不願分得太細,便允了何姫求學之念。」

    「哦?」范增意外地看了李恪一眼,且一眼就鎖住了李恪腰上的玉牒,「華服奢飾,貴氣彌天……不想還是武安後嗣。行兄,你收了個了不得的弟子,只是憑着墨家的廳堂,真盛得下麼?」

    慎行傲然一笑:「一榻,一席足以,墨家如何盛不下?增兄,莫小覷我弟子之賢,凡俗之物,又豈能動其心志?」

    范增笑着搖了搖頭:「小子,墨義輕苦,可有意學我陰陽?陰陽始終博大精深,你若願學,我可傾囊相授。」

    李恪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范公有童子隨待,我笨手笨腳,至今連個鉅子都削不好,幫不上忙的。」

    兩位老人哈哈大笑。

    「不驕,不躁,心志品行確是上等!」

    慎行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增兄,說到童子,你這房中唯你一人,童子何在?」

    「稚兒貪玩,該是和左鄰一道玩鬧打戰去了。」范增擺了擺手,「行兄,你可知前些日何人來過我處?」

    「是幾位身形高大的外鄉人吧?」

    范增雙眼一亮:「看來行兄有備而來,你再猜猜,來的是一波,還是兩波?」

    慎行驚奇道:「區區一塊卵石,便有這許多人待不住了?」

    范增又一次哈哈大笑:「兄謬矣,此番可不全是卵石之故!」

    慎行探求之心大起,坐近一些,急聲問道:「兄之名傳揚出去了?」

    「會稽項伯,項燕之子,為人剛正多謙,智力兼備,不下其翁也。項伯還有一猶子,年不縛籍卻神力非凡,我觀其有赤子之心,亦非常人,項家之勢,實令人心折啊!」

    慎行搖了搖頭:「會稽項氏我亦有耳聞,文武雙全,多有人傑。奈何有皇帝在世,山東六國終不敢妄動,那項氏想來也無有例外。」

    范增無所謂道:「皇帝又非神人,豈有福壽萬世的道理?」

    「增兄之意,莫非是說秦運不久?」

    范增點了點頭:「你墨家說五行毋常勝,說在宜。孫子亦說五行無常勝,四時無常位。我早年篤於鄒子之說,認定五德從所不勝,虞土、夏木、殷金、周火,直至秦水,照此說,下一世該土德興盛才是。五德分列五方,土為中央,自強晉三分趙、魏、韓,趙人多剛,魏人多夸,韓人多智,雖有良才,卻少有一時之選……」


    說着說着,他突然看了李恪一眼:「你這弟子……身為李牧之後,自是趙人,莫非我又錯了?」

    李恪只覺得啼笑皆非:「范公,我出身北境雁門,李氏血脈又出自秦,而且趙室與李家有滅門之仇,您可不能為了您的始終一說,強將我歸作趙人去。」

    范增皺着眉想了想,也不說在不在理,拉着慎行轉回話題:「這幾年我苦思學問,忽就想,若五德不循環而勝,而是毋常勝,天下之勢當作如何?」

    「兄說當作如何?」

    「周為火德,秦為水德,水德克火自是常理。然火勢若盛不可擋,孤水則難長,皆沸而無蹤矣。慎兄,我去歲觀冬星,見天邊隱有異相,紫薇偏斜,這可是熒惑守心的敗相……秦庭,不久矣!」

    慎行點着頭輕喃:「火為南,南為楚,以兄之意,雙火之間唯秦一水,故秦難久存?」

    「正是!」

    李恪在一旁聽得白眼直翻:「依范公此理,若是多一瓢水,火豈不還是要滅?」

    「多一瓢水?」范增愣在那裏,「家國大事,這水哪可說多便多,又能從何處去多?」

    老頭喃喃自語,眼神渙散,狀若痴顛,慎行見狀,趕緊岔開話題:「增兄,增兄!皇帝尚在,天下太平,項氏必不是為求賢而來,那你口中另一位登門者又是何人?」

    一撓到癢處,范增果然不魔症了,他迅速轉變狀態,一晃神就進入到炫耀模式。

    「慎兄可敢猜?」

    「甚消息也無,你要我如何猜?」

    「消息嘛,北人南來。」

    慎行想了一會,難以置信道:「莫非是……」

    「正是南征雒甌,雄師之主,百越上將軍睢!」

    「竟然是他!」雖說早已猜到幾分,但無論是慎行還是李恪依舊感到驚?。

    因為秦將慣用自己調教的莫臣為輔,甚少延請山野大賢,更遑論范增之才在這個時候還未顯耀於世,哪怕略有些流傳,流傳也肯定不會廣泛。

    屠睢怎麼會想到他呢?還專程上門延請?

    李恪好奇道:「范公,屠睢親自來了?」

    范增搖了搖頭:「百越將軍日理萬機,如何能抽出身來?不過他雖未至,卻令手下第一大將任囂代行其事。」

    「任囂啊……」李恪恍然大悟。

    沅陵之後,任囂就像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出現,李恪本以為是自己與法家在零陵起了衝突,任囂生怕得罪法家,現在看來,他根本是另有要務。

    慎行的想法也和李恪差不多,撫着須說:「想必任囂在此住了多日。」

    「前後不下一個月,當真是轟也轟不走,叫我好生為難吶!」

    「轟?」李恪聽到一個奇怪的字眼,「范公將此人轟走了?」

    范增洋洋得意:「自然是轟走了。我深山學藝三十餘載,若是出山,自然要尋明主輔佐,區區秦庭之將,還打算以金珠動我,我如何能助他!」

    其實是為了揚名吧……

    李恪心裏腹誹一句,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范公錯失了良機啊!」

    「噫?」范增的得意僵在臉上,怔了半晌才小聲問道,「小子,你說我拒絕屠睢,錯了?」

    「自然是錯了!」李恪斬釘截鐵道,「范公所學經天緯地,自然要學以致用方是正理,若是空耗在荒里之中,豈不是暴殄天物?」

    「呃……可屠睢粗鄙,妄圖以金珠動我……」

    「屠睢用以金珠,卻不是為賄,而是為籌。他令手下大將放下一切苦等月余,亦可見他求賢之心。范公若是去了他處,必得重用,謀主之位,五十萬大軍之行止,范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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