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竟忘了正是因為前任盧靖安病死,自己才有機會上位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在唐衣面前談生死,真是自討苦吃。
唐衣含怒而去,方言如同被抽走了精氣神,轉瞬間氣力全無,癱倒在榻上,正欲閉目小憩,唐善識卻走了進來,一拐一瘸的。
看到這貨蔫不拉幾的模樣,方言登時樂了:「鼻青臉腫的怎麼回事被非禮了」
唐善識摸了摸臉上的淤青,一臉的生無可戀:「也不知道老頭子發甚麼瘋,問我為何進門先跨左腳而不是右腳,小弟答不上來,就被揍了一頓」
「想開些,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
「可是今日陽光正好」
「要不怎地你還準備打回去」
「」
兩人一坐一躺,相對無語。
「對了,方才我看到家姐神色異樣,似是有些不愉快,你不會是」
唐善識一臉狐疑,俯下身子在方言身上聞來聞去。
一把將這傢伙推開,方言惡狠狠地吼道:「老子是那種人嗎」
待看到唐善識一副別裝了我就知道你是個色鬼的模樣,果斷地撐死身子對他進行拳腳教育
畢竟剛出了不少血,唐善識還沒來得及喊疼,方言就累了。趴在榻上呼哧呼哧的時候,趙柱子低眉臊眼地走了進來。
方言一陣艷羨,這他娘的當兵的身體素質就是在線,明明都快斷了氣,結果愣是比自己先活蹦亂跳的。
「了不起啊,柱子,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便可下地行走了。不過還是要多養養才是,當心年老血虛。」
趙柱子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脊背挺直,行走間虎虎生風,聽了方言的話,彎腰笑道:「伯爺說的是。不過已躺了兩日功夫,足矣。」
「什麼已過了兩日」
方言蹭地爬了起來,趿着鞋噔噔掀開營帳,只見東方紅日初升,分明是卯辰交錯模樣。
張大了嘴巴,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衫已換了新,忙撐了領口往裏
看去,更為驚恐,卻是連裏衣都換了。
臉上蹭地起了數朵紅雲,吭吭哧哧地道:「善識,這不會是」
唐善識直接給了個白眼:「想哪去了滿腦子齷齪是王文軒那小子伺候的。」
說不清心裏是失落還是慶幸,指着桌上的碗勺道:「這個呢」
「咳咳家姐是關心則亂,怕別人伺候不好,所以」
方言頓時眉開眼笑,伸了個懶腰,看向依舊垂手肅立的趙柱子:「你不去程伯伯跟前聽候差遣,來這裏作甚」
趙柱子憋紅了臉,手足無措,竟噗通一聲跪下,以額觸地:「感伯爺救命之恩,屬下已與公爺相辭,日後願投身伯爺府上,效犬馬之勞」
「這怎麼行」
方言皺着眉頭,果斷拒絕:「是你命不該絕罷了。伯爺我這裏不缺人手,你且去罷。」
趙柱子匍匐在地,也不言語。方言有些怒了,正待發火,唐善識冷不丁蹦出來一句:「哥哥,小弟真是看不懂你。明明一身通天本領,對人情世故卻是一竅不通。怪哉」
看着方言依舊雲裏霧裏,唐善識無奈嘆道:「這樣說罷,此時趙柱子體內已經流淌着你的血液,你貴為帝國伯爵,試問哪家再敢以柱子為仆怕是程伯伯都不敢。你不收留柱子,怕是他除了自戧,或是追隨陛下左右,除此之外別無他路。當時程伯伯他們是想要阻攔的,但畢竟是同袍數年,只得任由你救治」
學着方言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明白了麼」
方言捂着頭一陣頭痛,這該死的血親偏偏古代最重血緣,世家大族正是因為血緣關係才緊密團結,這才得以屹立千年。
既如此,那也沒有甚麼好說的,總不能真眼睜睜地看着柱子和老娘一塊死去。柱子的武藝方言也見過,長劍短刃俱都拿手,撿來這樣一位忠心耿耿的護衛,也算是得天之幸。
最擅長自我安慰了,美滋滋地打發了柱子去北面做了監工,王文軒像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乖巧地行了禮,小傢伙眨了眨眼,得意地道:「先生,我說的不錯罷」
方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王文軒急了,跳腳道:「先生莫不是忘了,錢管家看您的眼神」
「先生,這種眼神,我可是在文德爹給他寡姐挑選夫婿的時候看到過」
腦海里忽地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方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唐衣早就垂涎自己的美色,所以貴為國公府管家的老錢才如此和氣
真是的,有話就該早說,何必藏着掖着大不了小爺我從了就是了。
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孩子看了笑話,剛凶神惡煞地把王文軒趕走,營帳外忽地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敢問伯爺是否方便」
如同指甲划過玻璃的尖銳聲,方言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詢問的目光投向唐善識。
「陛下宣你入宮呢,內侍前日便來了,你一直昏迷。」
約摸着是可能會有蝗災的事驚動了李二陛下,方言恍然,在唐善識的幫助下穿戴完畢,緩緩走了出去。
「方山伯,陛下有旨,召伯爺速速入宮覲見,兩日已過,陛下定是等得急了,伯爺快隨咱家入宮罷」
年輕的太監是個有眼力見的,絲毫沒有電視劇中那些死太監的陰陽怪氣和盛氣凌人。
對待這個在歷史上留下濃重色彩的特殊群體,方言那是得心應手至於跟誰學的,還用問麼
招了招手,從不情不願的唐善識懷裏奪過一錠好銀扔了過去,死太監居然甚是惶恐,方言擼起了袖子,這才眉開眼笑地接過。
銀子必然是好使的,不等方言多問,死太監便低聲道:「好教伯爺曉得,自太子殿下回宮後,陛下便一直憂慮在心。」
果然是蝗災之事。大手一揮,方言笑道:「善識,喚上處默,咱一起乘着四輪馬車往朱雀大街上走一遭,廣為宣傳。」
「處默昨日便乘馬車回宮當值了,特意饒着長安城走了一圈。」
說起這個,財迷唐善識笑得看不見眼了:「村外滿噹噹地擠着王公貴族府上的家奴們,均是來定製新式馬車的。那要求是多種多樣,尤其是侯傑,竟特意交代了彭師傅在廂壁上雕刻春宮圖,等着看侯伯伯打死他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