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後，更加如此。或許在修煉三年五年之後，有一天突然發現：咦，自己到了某一種地步了……

    所以，絕不會在修煉了一天，甚至還不到一天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咦，自己進步了！進步得好快啊——這種說法絕對是扯淡，連傳說中都沒有！

    但是現在，就在此刻，這種絕對扯淡的事情，竟是出現在了楚陽的身上。

    楚陽分明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增加，而且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那種。

    而且，九個丹田，無不如此！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的修煉資質不是最垃圾的體質嗎？怎麼會有這樣的進度？

    楚陽徹底糊塗了。

    按照貓膩膩和劍靈的說法，自己的體質屬於再無前途的那種，修行進度縱然不至於永無進步，起碼也是緩慢到極點！

    可是當前的情況怎麼會截然相反呢？自己分明感應到自己有異常明顯的進步！

    垃圾體質，天才進步？

    楚陽滿眼困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太着急了而出現了錯覺？

    實在是因為言喵兩人給出的斷言太篤定，此刻楚陽不敢否認這個可能。

    於是乎楚陽開始牢牢的記憶丹田的情況，閉上眼睛，再次全力運氣九重天神功，這一次，他們沒有睜開眼睛刻意觀察，也沒有內視。

    只是一門心思、物我兩忘的全心運功。

    直到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已經疲累到了再也無法支撐的地步，這才停了下來。

    隨即在第一時間展開內視，然後他就突然地驚叫了一聲。

    增加了！

    真的增加了！

    雖然還是增加得很少很少，即便不能說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至多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但，要知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與『完全忽略不計』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天與地的差別，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尤其，在練功這一方面！

    任何一點一滴、一絲一毫的增長都是難能可貴的，縱然只是九牛一毛的增長，仍是可觀的進步！

    楚陽一時間不禁有些茫然了：相信就算是九重天闕最最天才的體質，也未必會在修煉的時候出現如斯的增長吧！肉眼可見的明顯增長！

    若是丹田的滿值是五百的話；那麼，現在經過剛才那段時間練功，自己已經填充了大概五百分之一進去！

    再怎麼天才的體質，只要不是藉助於天材地寶等外力提升，相信也是絕不會有這樣的修煉速度的。

    最垃圾的體質，卻擁有比最天才的體質還要更快的修煉速度？

    那，這還能叫垃圾嗎？如果這還叫垃圾，那些天才的體質又該如何名之，超級垃圾？無敵垃圾？！神仙垃圾？

    楚陽探索的抬頭，望向窗外。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是繁星點點。看看時辰，約莫着差不多三更天時分了。

    自己開始練功的時候，大抵是上午，烈陽當空。

    時至此刻，整個練功時間差不多就是……半天半夜？

    半天半夜就有了這樣的成就……

    楚陽心急火燎的將劍靈喚醒了出來：「來幫我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劍靈一頭霧水：「什麼怎麼一回事？」

    楚陽瞪着眼睛看着他，張了張嘴，又閉上，然後又張張嘴，終於臉上痙攣了一下，多少有點不確定地道：「你自己看看我的丹田，就知道了我想問你什麼了。」

    劍靈滿臉的疑惑，開始探視楚陽的丹田。一看之下，不由得猛的驚叫一聲，一張臉完全扭曲了：「啊！我看到了什麼啊~~~這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說，您這怎麼一回事啊？」

    作為對楚陽最了解的人，劍靈清清楚楚的知道，楚陽剛才的情況。但，自己嘆了幾口氣，出了一會神的功夫，居然增加了修為……

    而且是如此極端垃圾的體質……

    這個……

    劍靈呆滯的抬起頭，看着楚陽，嘴歪眼斜的說道：「我說，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楚陽哭笑不得：「這不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你咋還問上我了呢？！」

    「劍主大人，您……您……」劍靈語無倫次：「您服用了天材地寶？那玩意雖然能助長修為，但始終不是治本良方，不過飲鴆止渴而已，您就算前路渺茫，也不能犯那種根本性的錯誤啊！」

    楚陽皺眉。有點不高興：「我說劍靈，你瞎琢磨什麼呢？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我怎麼就使用天材地寶了？這是我自個辛苦修行得來的成果好不好？！我請教一下，什麼樣的天材地寶，可以一次性提升九種能量？可以一次性填充九個丹田？你也不用給找出來，只要你說出個名字就可以，你能嗎？！」

    劍靈徹底無語了，貌似還真沒有那樣的天材地寶，至少劍靈是不知道的。

    但，他也更駭異了！

    既然沒有天材地寶，那麼，這是怎麼回事？還能真是練功練出來的？

    可能麼？

    不可能吧！

    肯定不可能！

    可眼前這結果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自打咱倆結束談話之後，我就一直在練功，直到剛才才結束。」楚陽淡淡道：「然後我發現，我的體質，與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劍靈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不太一樣？豈止是不太一樣？

    根本就是太不一樣了！

    「我說，你看我這究竟還是不是垃圾體質啊？」楚陽緩緩道：「若是，我的修行進度為何會這麼快？若不是，那麼我這到底是什麼體質呢？」

    ……

    劍靈愣愣呆呆地退回了九劫空間。面對楚陽的問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貌似也真無法回答！

    他只能用一種驚駭到了快崩潰的心情，沉默下去。

    但他回到九劫空間之後，心底卻還是無法平靜。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這體質就理論上講肯定就是最垃圾的體質，但為什麼修煉結果卻是相反呢？

    難道這體質其實上佳的體質？可是這合理論不符啊？！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想不明白了！

    …………

    外面，楚陽仰天沉思。

    他無意識地走出了門口，來到了庭院裏。仰天遙望，面對着漫天星辰，沉思着。

    思緒越來越顯清澈，楚陽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紛亂的情緒，在這夜風中漸漸的平復，似乎成為一道清澈見底的清泉流水，從一塵不染的玉石上，緩緩流過。

    他的心中，逐漸的生成了某種明悟。

    「我的體質，雖然特異，卻絕對不是什麼垃圾體質。」

    「我的體質，恐怕就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超天才體質，或者……是一種沒有記載的體質。畢竟，沒有任何人、任何資料曾經斷言，擁有複數丹田就不能有驚人的修行進度，以往不曾有，不代表我也不能有！我是誰？我是九劫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