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笙見縫插針，「好呀，媽你畫完了就掛在我屋裏，這樣我就能天天看到晴晴了。」

    在見不到真人的情況下，肖像也可以暫解相思之苦。

    秦宛央笑道：「你倒機靈。」

    「畢竟是您的兒子嘛！」傅亦笙很會恭維他媽，「晴晴給您帶了一幅畫，您看看喜不喜歡。」

    陸晴晴趕緊把禮物送上。

    傅英很給面子，當即就換下了手裏的紫檀拐杖，「晴晴的眼光真好，順手得很。」

    秦宛央也很喜歡陸晴晴送的畫，「你這孩子何必破費？」

    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是寧安平九十年代初從內地購買的數百幅名畫之一，她也是那時候認識寧安平的，因為她和傅英晚了一步，沒買到那批寶貝，扼腕極了。

    當時數百幅畫總共花了小几十萬，現在裏頭最便宜的一幅畫都得值幾百萬。

    這幅畫曾經被寧安平借出去展覽，業內估價近億港幣。

    七八九十年代的大陸真是遍地黃金，各種古董字畫不受重視，對於港澳富商來說真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沒少被收藏坐等升值。

    七十年代價值二十塊錢一方尺的畫，現在有千兒八百萬也未必能買到一寸，因為作者均已作古。

    聽了妻子的話，傅英笑道：「知道你喜歡，孩子就投其所好，有什麼好客氣的？」

    反正他們的東西以後都是孩子的。

    秦宛央笑道：「有理，是我矯情了。你倒是沒矯情，怎麼沒見你把紅包掏出來？」

    「在這，在這！」

    傅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陸晴晴，「晴晴，聽亦笙說了你們老家的風俗，我和你伯母準備的見面禮，你別嫌少啊！」

    「當然不會！」陸晴晴覺得紅包輕飄飄的薄薄的，裏面裝的顯然不是一萬一，難道是支票？

    「多少啊？爸，要是少了我可不同意。」

    傅亦笙湊到陸晴晴跟前幫忙拆紅包，抽出一張支票，上面的數額赫然是一億零一塊！

    陸晴晴揉揉眼睛再看一遍，還是一億零一塊，頓覺十分燙手，「伯父，太多了！」

    傅英笑道：「一萬一是十里挑一，一萬零一百是百里挑一，一萬零一不是萬里挑一嗎？我認為亦笙很有福氣，竟然可以遇到億里挑一的你，當然留給一億零一塊了。」

    「其實沒那麼講究！」陸晴晴艱難地吐出話，面對不勞而獲的巨額支票，心肝兒亂顫，「就是萬里挑一的說法也是最近幾年才流行，根本不是傳統風俗。」

    十年前的見面禮也才一千一。

    傅英揮了揮手，豪氣地道：「沒事，反正咱們家不差錢，就拿着當零花！」

    一億零花錢！

    陸晴晴想起沈文月轉述嚴崇的玩笑話，說她爸每個月給她零花錢一定以億為單位，宋曉柔遠遠比不上，沒想到她沒得到她爸給的零花錢，卻得到傅英給的一億零一塊！

    「爸給你，你就收着。」傅亦笙把支票裝回紅包然後塞到她的手提包里，「既然彭城有這樣的規矩，咱們就得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