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說 > 玄幻小說 > 九皇叔 > 第266章功臣難為

    佛堂內,香氣杳渺,木魚聲聲,盡顯安靜祥和之氣。

    輕微的腳步聲,怕踩碎了屬於她的安寧,事隔十六年。終於能有一次平心靜氣的面對面。不再摩拳擦掌,也不再針尖對麥芒。

    難得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說上幾句話。

    東方越靜然佇立在薄瑤太后身旁,抬頭望着金身佛像。眸中微涼。

    彼此良久沒有開口,安靜的氛圍讓彼此都覺得尷尬。

    「你就沒什麼話說?」薄瑤太后終於開了口,「哀家知道,你恨不能殺了哀家。」

    「那是過去。」東方越就着她身邊的蒲團坐下。「不過現在,我卻慶幸,當年你所做的錯誤的決定。如果夏雨現在還在宮裏,也許過得根本不會這般快樂。雖然小時候嘗過人間疾苦,但至少她幸福過。你與我在她生命中的缺席,都有人為她補上。」

    「只不過,對於你而言,她始終是個負累。所以她走了,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到京城這個傷心地。在你的有生之年,我想她都不會回來。其實細想之下,她的性子有很大一部分是隨了你我。一樣的固執,卻都只是為了心中的堅守。」

    薄瑤太后放下木魚,扭頭望着他,「你來,就是為了跟哀家說這些?」

    東方越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年其實我享盡榮華富貴,可絲毫不覺得快樂,我想着你也不快樂。」

    眸微斂,多少暗潮湧動,卻無法言語。

    「是我一手造就了這一切,也是我讓你走上了不歸路。」東方越苦笑兩聲。「其實,我一直不曾真正恨過你,除了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因為我的心,始終在你身上。儘管我們這一生,都在毀滅彼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但所幸今時今日業已回頭。」

    「是阿雨帶我回頭,也是她讓我明白,有些話你藏在心裏太久,會變成心魔。你若不說,別人是不會懂的。不管愛或恨,都該勇敢的說出來,接受或者拒絕,都該勇敢的去承受。這才是一個人,該過的生活。」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竟有些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我們都被這一段恩怨糾纏了十多年,也自我折磨了十多年,彼此間相互傷害相互折磨,也夠了。如今,欠你的我都會還給你。而欠咱們女兒的,我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

    「我在她的世界裏,缺席了太久,久得她都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堅強。我想着,你也是如此吧?薄瑤,我們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是我對不起你,終究傷你太深。其實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我今日來是謝謝你的。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女兒。」

    「從今往後,你我各不相欠,我自生死由天,你便孤獨終老,如此作罷!」

    東方越勉力起身,輕咳兩聲,唇角有漆黑如墨的血跡溢出。體內毒氣翻滾得厲害,他站在原地良久才算緩過勁來,亦步亦趨的往外走。

    「是哀家對不起她。」薄瑤太后哽咽了一下。

    東方越頓住腳步,幽然轉身望着她微顫的背影。

    「是哀家錯了。」她喃喃自語,「不管你做過什麼,孩子總是無辜的,可是哀家卻遷怒於年幼的孩子。歸根究底,哀家比你心狠。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哀家下手的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三番四次置她於死地,何等的冷酷無情。」

    「可是那天,她卻告訴哀家,她不會恨着哀家。她走了,離開了京城,於哀家有着莫大的關係。她雖心善可也過不了心中那一關,尤其哀家還是她的生身之母。然世上哪有哀家這樣的母親?親手送自己的女兒去青樓妓館?」

    「哀家是恨你,但哀家真的錯了。她說不恨哀家,卻也懲罰了哀家,一走了之,再也不會給哀家彌補的機會。她要哀家,這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

    東方越突然嗤笑兩聲,笑得何其冰冷,「薄瑤,你是活得太久了,一個人活得太冷了,心中沒有燃起的希望,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阿雨離開京城,不是要讓你此生內疚,她只是不想讓天下人知道,當今太后還有個私生女。她在保護你,為的是維護你當朝太后的聲譽,不想讓你在皇帝跟前難做,她根本沒想過要給你懲罰。」

    「十多年了,原來那個善解人意的薄瑤去哪了?為何如今的你,依舊這般尖銳刻薄?你以為人人都與你我這般,心狠手辣嗎?她不是宮裏走出去的毒婦,她只是民間最普通最平凡的路邊花。」


    「她沒你那麼多爾虞我詐的想法,你身為她的母親,卻根本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你只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不懂!一點都不懂!」

    顧自絮絮叨叨的,東方越撐着疲憊的身子,腳步沉重的走出了佛堂。

    外頭的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着。

    這丫頭,喜雪。

    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天空是否也下着雪?

    伸出掌心,雪花落在手面上,稍瞬即逝,融化成沁涼的水珠。被恩怨糾纏了十多年,沉澱了十多年的負罪感,一朝得到釋放,竟有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他登上九五之位,更暢快淋漓。

    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東方越站在雪地里,滿目白雪皚皚,覆蓋了不久之前的血腥屠戮。那些被埋藏在雪地里的鮮血,都將被凍結,從今往後除了史書工筆留於史冊,再無跡可尋。

    「丫頭,下雪了,爹陪你打雪仗堆雪人,就像尋常人家的父女一般,可好?」音落,東方越一口黑血噴在雪地上,融了腳下厚厚的積雪。身子一晃,在眾人的驚呼中,偉岸的身子砰然倒地。

    攝政王病危。

    太醫院內,御醫們焦灼萬分。

    聽得東方越病危,趙祿疾步去了太醫院,「如何?」

    首座御醫急忙行禮,「攝政王毒發攻心,危在旦夕。」

    「還有救嗎?」趙祿蹙眉。

    御醫俯首,「只能盡力而為,所幸攝政王內力渾厚,應該還能撐得住一些時日。只不過這毒來得太烈,要解毒怕是」

    趙祿抬手,「攝政王暫時不能死,明白朕的意思嗎?」

    聞言,御醫一怔,繼而瞧了趙祿身邊的順子一眼,順子微微點頭示意。

    「微臣,明白。」御醫垂眸。

    「明白就好。」趙祿走進內東方越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雙眸緊閉。一頭華發傾瀉,看上去不過是個垂暮將朽的老者,已然沒有絲毫的殺氣,更談不上威脅。

    可趙祿卻深知,這神射軍到底還在東方越的手裏,只要東方越活着一日,神射軍就不可能平靜下來。蠢蠢欲動了十多年,想要讓這滾燙的沸水就此歇息,一時半會是絕無可能的。

    「皇上?」梁以儒蹙眉。

    趙祿一聲嘆,疾步轉出門去,繼而慢下腳步。

    「此時此刻若讓攝政王殞命,只怕神射軍必反。」梁以儒低語。

    「朕自然知道,東方越不能死。烏托國還在作祟,好不容易平息了茂王之亂,若此刻神射軍反了,那麼朕只怕真的要守不住這大燕的天下了。」想了想,趙祿突然道,「去清梧宮。」

    梁以儒俯首,緊隨其後。

    這種時候,趙祿自然是去找趙朔為先,畢竟趙朔與東方越對峙多年,比較了解東方越的行事作風。不管外頭如何作為,可這清梧宮,一如其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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