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終歸是去不得的。★`新`思~路~中~文~網 會員seek手打★ioge不過去了,也無妨,只是得把命留下,僅此而已。
然則天再黑,也有天亮的時候。
凡事到頭。終有報應。
趙朔起身的時候,夏雨還在安然入睡。半夜驚醒了一次,到了凌晨才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起身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偷香。
揚唇淺笑,悄然離開。
該準備上朝了。
夏雨則一覺睡到大天亮,除了做噩夢,平素的睡眠質量慣來極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毛病,醒來的第一時間是去摸身邊的人。
身邊空了,趙朔走了。
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夏雨愣愣的盯着空蕩蕩的枕頭出神。
趙老九,果然是屬貓的。
今天天氣好,是該出去走走了。否則一直關在睿王府里,她都快要霉了。外頭,趙朔走的時候,吩咐人,把那個馬屁精鸚鵡也拿出來了。這會,正在迴廊里唱着:爺是好人——
舒舒坦坦的從後門出去。有尋梅、有阿奴、有洛花結伴而行,夏雨什麼都不用擔心。
下過一場雪之後,京城裏的十里長街似乎又開始復甦了。早前的暴動與廝殺,漸漸的退出人們的視線,成為了記憶里的一部分,正在被逐漸的淡忘和忽視。上吐吐弟。
人,都為活着而活着。不是為了等死,而活着的。
夏雨買了冰糖葫蘆,一人一根,尋梅瞧着手中的冰糖葫蘆,半天沒敢下嘴。她長那麼大還沒吃過這東西,也不知道這到底什麼味。
「阿奴,你也來一根。」夏雨將冰糖葫蘆塞進阿奴的手裏。
阿奴蹙眉。「阿奴不需要這個,阿奴的手,只握劍。」
夏雨一笑,「我當你是兄弟,才請你吃糖葫蘆的。」
聞言,阿奴抬眸盯着她,忽然俯,「阿奴是罪奴,不敢與公稱兄道弟。」
「我說是,那就是。四海之內皆兄弟,你救過我。算是過命的兄弟。吃吧!」夏雨笑嘻嘻的瞧着她。
深吸一口氣,阿奴猶豫了良久,才囁嚅着接過,「多謝公。」她說的很輕,很輕。打從自己的身上,印上罪奴的標記,不管是誰,哪怕是最低等的奴才,都沒把她當人看。時間久了,連阿奴自己都忘了,她是個人。
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甚至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名字。
她只是個罪奴。卑賤得可以任人踐踏,任人宰割的物件。
如果不是趙朔把她從冷巷裏帶出來,那麼此刻,她估計早就死了。不是餓死也該凍死,沒有凍死也會被人殺死。
罪奴的命運,除了死,就是生不如死。
握着手中的冰糖葫蘆,阿奴的眼底,終於泛起微弱的漣漪。抬頭望着夏雨往前走的背影,那個纖瘦的女,有着一顆赤之心。
雖為女,身量纖纖,卻大肚能容,容盡天下不平事。
可也嫉惡如仇,縱然愛財,亦取之有道。
驀地,夏雨頓住腳步,瞳仁驟然收縮,視線死死的盯着高懸的金字招牌。心,駭然漏跳半拍。這三個字,曾經在她的腦徘徊了無數遍,她不認得字,卻強迫自己一筆一划的記住。
趙朔寫過一次,她便牢牢的記住了。
沒錯,是這三個字。
花滿樓!
羽睫駭然揚起,握着冰糖葫蘆的手,手背上青筋微起。怎麼會——是巧合嗎?真的是花滿樓?真的是花滿樓!
洛花不識字,見夏雨駐足,便禁不住抬頭往上看,「怎麼了?」
尋梅倒吸一口冷氣,隨即斂了眸,少主不是不認得字嗎?怎麼會盯着招牌看,不會是認出來了吧?想了想,尋梅慌忙笑道,「少主,咱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夏雨神情冷冽,「尋梅,是花滿樓對吧!你別騙我,這三個字,我認得。」
聞言,尋梅低眉,「我只是不想讓少主舊事重提。」
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卻又要再疼一次,尋梅自然不忍心。
洛花微怔,愕然盯着上頭的三個字,原來這就是花滿樓?可嘆她與夏雨一般,目不識丁,壓根不認得上頭的字,就看見三坨金色的。
「進去瞧瞧吧!」夏雨長長吐出一口氣。
「少主?」
「公!」
三聲低喚,換來夏雨若無其事的笑靨,「做什麼?我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嗎?」她撇撇嘴,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看外頭的門面,夏雨想着這裏差不多已經開始營業了。不過白日裏,姑娘們應該都在睡覺,此刻裏頭應該沒什麼客人,也沒什麼奴僕。
果不其然,進去的時候,裏頭空空蕩蕩的。一抬頭,依舊是密密麻麻的紅絲線,一個個鈴鐺一如當初懸掛其下。
洛花咽了咽口水,抬頭望着上頭的紅絲線,眼底泛着驚懼之光。
夏雨站在大堂內,環顧四周,這裏的物什擺設,與代州的花滿樓還是不同的。不過,這裏的擺設看着似乎有些奇怪,有的東西擺得比較突兀,好似隨性而為。就比如堂內正中央的那塊地毯,用的竟然是上好的波斯地毯,這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好東西。
尋常青樓,怎麼可能用那麼好的東西。
何況還是在大堂,這個人人都能走踏的地方,不是糟踐了嗎?
細碎的腳步聲緩緩而來,伴隨着腰間鈴鐺,輕微的細響。眾人隨之看去,只見婀娜倩影款步行來,一張妝容精緻的笑臉,一雙狐媚雙眸,帶着迷人的蠱惑。行步間,妖嬈不可方物。
「諸位客官駕臨,不知有何指教?」女音若黃鶯出谷。
夏雨一笑,「數日不見,櫻娘愈的漂亮了,想必這花滿樓的姑娘,一個個都出落得水靈。可惜我來得不巧,沒能見上一二。」她愜意上前,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簡直渾然天成,是由骨里散出來的浪蕩不羈,「不過,能見着櫻娘你,也是福分。」
指尖,輕柔的挑起櫻娘精緻的下顎,唇角綻開邪魅淺笑。
櫻娘嬌柔的握住夏雨的指尖,「原來是公你啊!」
「我日日惦着你,只怕櫻娘你的心裏,卻塞了不少人吧?」夏雨笑着,伸手撫上櫻娘的心口,「我說的,沒錯吧?」
櫻娘咯咯的笑着,驟然轉身坐在了桌案上,翹起了二郎腿,半側過身嫵媚至絕的打量着夏雨,「公一身富貴,身邊的婢女一個個如花似玉,還不夠消受嗎?」
夏雨雙手負後,「豈不聞,家花哪有野花香。」
「只是沒想到,夏姑娘會有這樣的癖好,可惜我這花滿樓里的姑娘,只伺候男人不伺候女人。」櫻娘笑容驟斂,「姑娘若是想拿我這花滿樓開心,那麼也夠了,這兒不歡迎你,請吧!」
「聽沒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夏雨縱身一躍,已經坐在了桌案上,單腿蜷着,另一條腿懸空掛着,好一副流氓痞相,「在京城的地面上,開那麼大一家青樓,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櫻娘冷笑,「夏姑娘小小年紀,好大的口氣啊!」
「我是年紀不大,就是兄弟多了些而已。江湖上,還沒有我抹不開的幫派。比如江南水路總
第170章真拿小爺當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