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里約維德貧民窟。
娜塔莎穿着仿若晚禮服的黑色露肩長裙,披着貂裘肩巾,旁若無人的散步在幾乎渺無人煙的貧民窟角落。
她一邊如走秀般散步,一邊對空氣說道。
「斯里蘭卡,桑巴瓦,開普敦,現在又變成里約維德了麼?」
說完,她仔細地聆聽着耳機里傳來的聲音。
「娜塔莎,那個巨人早已通過與軍隊不斷的糾纏,掌握了足夠熟稔的反追蹤技巧。
沒人能想到,他居然從斯里蘭卡跳海,一路游泳到南美洲才上岸!」
「這可真是個驚喜,除了巴西,我還有至少六個疑似地點需要探索,我可真感謝情報部的辛苦勞動啊!」
娜塔莎不爽的嘲諷一聲,隨後找到一間足夠隱蔽的小房子。
在交給房主合適的金錢之後,娜塔莎順便朝房主亮了亮大腿外側……別着的手槍。
房主至此沒了劫財然後劫色的打算,帶着自己的女兒想要離開。
可不知怎麼,看着那房主牽着的可憐的小女孩兒,娜塔莎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等等!」
她忍不住揮揮手,將父女兩人叫停下來。
「讓你的女兒為我工作吧,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但唯一要求就是永遠別在你女兒的面前出現,如何?」
說完,娜塔莎看向女孩兒那張存在着些許淤青的臉。
女孩兒瞬間驚呆了,隨後死死低下頭去,她瘦削的下巴,都快戳到她因營養不良而同樣瘦削的胸膛上了。
「該死的美國人,這可是我的女兒,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
房主惡狠狠的對娜塔莎吼了一句,可娜塔莎不屑的笑過之後,將另一條大腿探出長裙,伸給房主看了看。
這條大腿深出別着的,是把微型衝鋒鎗和一根匕首。
片刻之後,房主幹脆的笑了,他露出自己那無比骯髒的牙齒,同時朝娜塔莎張開右手,伸出了五根手指。
「得加錢!」
「成交!」
就這樣,娜塔莎在巴西的臨時住所里,多了個任勞任怨的小女僕。
整整三天過去了……。
娜塔莎逛遍了所有疑似綠巨人出沒的地點,而神盾局也終於確定了綠巨人的真正位置。
就在里約維德平民窟大約八十公里外的蒙提維地烏聚落。
他偽裝成了一名醫生,或者說他正從事着醫生的工作。
而近期,他會離開蒙提維地烏,來到里約維德進行會診。
於是娜塔莎在此地等待起來。
等待的過程中,娜塔莎和她的小女僕,或者說如今的神盾局預備役特工好好的聊了聊。
娜塔莎的心臟不止一次被這女孩用現實的話語瘋狂穿透。
「你為什麼要買我,我不是處女,我的第一次在兩年前就被爸爸賣給鄰居了。」
「我不知道我會什麼,會哭算麼,我總喜歡躲起來哭,那是我最擅長的事。」
「你說我現在是特工,預備役特工,所以我要做什麼,像現在這樣活着可以麼,這太幸福了。」
而面對這樣的女孩兒,娜塔莎除了擁抱她以外,就只是告訴她。
「你什麼都不需要會,因為你那略顯難過的表情,就連最可怕的怪物也無法阻擋!
所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夠了!」
而今晚,便是小女孩做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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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班納從來不否認他的幸運。
如他一般被伽馬射線輻射卻依然活着的傢伙,就只有他自己。
但他也從不否認他的不幸。
縱然活着,卻只能苟且。
無比強大,但無法約束。
要戰鬥,就要失去自我。
想退縮,那他說了不算!
他一生最驕傲的成就,也就是對伽馬射線的研究。
那是他通向如今這夢魘般的生活的鑰匙。
他的潘多拉寶箱由他自己打造,又由他親自打開。
就連憎恨,似乎都沒了對象。
因為他最狠的人,生了他最愛的人。
穿着破爛的襯衫和外套,踏着骯髒且潮濕的泥土。
他提着快要壞掉的藥箱,毫無動力的行走在擁擠且混亂的貧民窟里。
破壞他做過太多次了。
哪怕那不是他想做的,但他終究帶來了太多毀滅。
而現在,似乎只有拯救,才能讓他有所慰藉。
他走進房間,病人正躺在破草蓆上。
那是個中年婦女,面上有着好似凍傷般的紅色癬痕。
「是紅斑狼瘡!」
他僅僅片刻就有了結論。
是啊,他在行醫,他本想靠拯救他人來找回自己近乎麻木的心。
但毫無用處。
因為這世上有太多他無法治癒的病,也有太多他無法拯救的人。
如眼前這患上紅斑狼瘡的女人,她太窮,環境太差,設施不全,所以她只能等死。
布魯斯·班納無力的看向天花板,鬍鬚如雜草般遮蔽了他的臉頰。
他還能作什麼?
當然是探望下一個病人。
「你好,我……我媽媽……,她病了,吐了好多次,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似乎是小女孩的聲音,那聲音裏帶着點啜泣,於是班納順着聲音的方向轉過身。
是個孩子,嬌小,瘦削,略微膨脹的腹部代表消化不良,薑黃的皮膚是肝功不足,無神的雙眼和皮屑頗多的頭髮,這女孩兒營養不良已經太久太久了。
但她仍在將一小把面值最小的貨幣朝他遞過來。
「求求你了,我只有這些錢,求求你!」
女孩兒的哀求不斷迴蕩,她哀求同時,手裏近乎腐爛的鈔票被她不斷搖曳。
她不該捏着那些爛錢,在如今這無比噁心的地方搖晃。
她本該拿着花束,在運動會和籃球場上,為她欣賞的男生招手。
這樣想着,布魯斯心頭多了點惻隱。
只見他思索片刻,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
……。
是啊,這的確不是錢的問題,誰會忍心收這個女孩兒最後的錢呢?
布魯斯·班納跟在女孩兒身後,一路去往女孩兒的家。
走着走着,班納的心沉了下去。
那裏太偏僻了,沒人會喜歡在那裏居住。
尤其是病人,貧民窟的病人更喜歡到人多的地方躺着,以圖得到某些貴人的惻隱,來為自己續一波命。
但這裏……,會是自己想的那樣麼?
女孩兒打開房門,裏面很暗。
布魯斯才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發現早於他走進臥室的女孩兒,已經像猴子一樣跳窗逃走了。
班納瞭然的轉回身,一個身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