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大遼竟也要採取守勢。」
丁原唏噓着,目光在地圖上轉動,「詳穩,楊狗既然不出兵,想來屯田的地方看守會很嚴。老夫想,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突襲。」
他抬頭,眼中多了自信,「南歸城最近一直在修葺城池,楊狗做夢也想不到咱們會突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詳穩……」
但凡是武人,就罕有不想建功立業的。
馮韶搖頭,「要謹慎。」
丁原說道:「老夫領一千騎出擊,如何?」
如此,就算是突襲無果,南歸城也能無恙。
馮韶猶豫着。
丁原拱手,堅毅的道:「下官一力前往!」
如此,勝利了,馮韶便有領導之功。失敗了,把罪責往丁原的頭上一丟……
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馮韶搖頭,就在丁原失望時,他淡淡的道:「老夫不是那等奪下屬功勳之人,去吧!」
這份心胸令丁原不禁暗自佩服,「領命!」
他帶着人出去了。
「哎!」
馮韶幽幽一嘆,「先帝親征失敗,按理,咱們就該勵精圖治,可傳聞寧興卻暗流涌動。林雅等人對新帝頻頻出手……大遼啊!要去向何方?」
新帝這陣子在忙着和林雅等人較勁,以至於上次南歸城被破後,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讓邊塞的將士們有些心塞。
一種被拋棄的淒涼油然而生。
傳聞大長公主如今在輔佐新帝,行事很是犀利。
「希望寧興能早日太平吧!」
馮韶的手指頭在地圖上一路劃拉過去,推到了桃縣那裏。
「何日方能破了桃縣,老夫願為先鋒,擒獲楊狗,凱旋寧興!」
咚咚咚!
腳步聲很沉重,讓馮韶的心情一下就糟透了。
按理應該出城的丁原狼狽的沖了進來。
馮韶緩緩抬頭,深吸一口氣。
做好了接受噩耗的準備。
「發現王老二!」
馮韶起身,「多少人馬?」
「千餘!」
「這不是哨探,而是游騎。楊狗的大軍就在身後。」
「是。」
先前信心滿滿的丁原,此刻面色蒼白。
「走!」
馮韶帶着人上了城頭。
遠方,能看到己方的斥候在拼命打馬而來。
煙塵滾滾中,北疆軍的游騎出現了。
「詳穩,可要接應?」
一個將領問道,沒有得到回應。
他側身看去,詳穩大人的臉色有些鐵青。
那些游騎追上了斥候,隨即一陣砍殺。
「兩顆!」
「三顆!」
那歡喜的聲音喲!
令人沉醉。
「示警!」
馮韶說道。
鐺鐺鐺!
鐘聲響起。
城中的百姓還有些茫然。
有人說道:「這不是深秋嗎?誰來了?」
一隊軍士打馬而來,「是楊狗來了,各家各戶拿起兵器……呃!人呢?」
剛才還人聲鼎沸的街頭,此刻空蕩蕩的。
只留下了幾隻被踩下來的鞋子,以及一些雜物。
砰砰砰砰砰砰!
關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南歸城,為那位傳聞中的殺神,靜謐了下來。
噠噠噠!
噗噗噗!
兩種聲音在交替接近。
「止步!」有人厲喝。
嘭!
巨大的震動讓城中的百姓瑟瑟發抖。
「他來了!」
一個婦人在更咽。
「娘,誰來了?」
孩子問道。
婦人吸吸鼻子。
「魔鬼!」
……
巨大的陣列展示在秋日的陽光下。
南歸的鳥群從上空飛過,竟然止住了鳴叫。
唯有風吹過泛黃牧草的聲音,細細微微,連綿不絕。
噠噠!
噠噠!
陣列裂開一條通道。
一騎緩緩而來。
身後是一面大旗。
「是楊字旗!」
城頭在驚呼。
聲音中多了絕望。
噠噠!
楊玄策馬到了前方,抬頭,眯眼看着城頭。
「是個好天氣。」
「老夫本該在新山門中享受小橋流水,卻跟着你來了這裏殺戮,這是何苦來哉。」
被迫營業的寧雅韻甩甩麈尾。
楊玄淡淡的道:「不主動進攻,用不了多久,北疆將無一片淨土。北疆很大,卻擺不下一張案幾。」
「征戰是一切的起源?」寧雅韻覺得這個看法很有趣,也很殘忍。
楊玄點頭,「掌教可去看看史冊,看看有記載以來的數千年中,沒有征戰的時日有多久。」
寧雅韻也算是博覽群書,當即想了想,「咦!」
楊玄微笑,「沒幾日吧?」
「是沒幾年!」寧雅韻訝然,「旁人讀史是看興衰,看人物。你卻另闢蹊徑,看大勢。」
「所以我能成為北疆之主,而其他人只能在苦海中掙扎。」
楊玄大言不慚的道。
「小玄子,你越發的愛吹噓了。」朱雀久違開口。
「呵呵!」楊玄呵呵一笑。
「不過,你確實是我見過學的最快的一個,你的悟性,當得起這個吹噓!」
楊玄想問還有誰學過,但此刻無法開口。
他看着城頭,「僅僅是我的游騎出現,就令城中守軍不敢出城接應斥候,守將要麼是謹慎,要麼是膽小。」
「你以為呢?」寧雅韻覺得是膽小。
「謹慎。」
楊玄笑了笑,「謹慎之人,就該用強大去捶擊!」
他舉起手,「喊話!」
身後,巨大的陣列發出了咆哮。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咆哮捲動風雲,令城頭北遼將士面色慘白。
「詳穩,士氣不好。」丁原自己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馮韶沉聲道:「楊狗若是領軍五千,那麼,此戰老夫以為只是清剿,他不會攻打南歸。他領軍一萬餘,這便是不死不休。令!」
周圍的將領束手而立。
馮韶說道:「不死,不休!」
「領命!」
噠噠噠!
馬蹄聲再度響起。
「楊狗嗜殺成性,會把所有人殺了,堆成屍山。他會把活着的人豎杆子,就是把木杆子從腚溝子裏穿進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