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夜的事兒安排了下去。
最後一個是內侍。
「去告訴他,該吃藥了。」
內侍躬身,倒退着走到殿外,轉身離去。
……
「朕餓了。」赫連峰放下奏疏。
「奴婢這邊去看看。」何忠低頭。
少頃,飯菜送到,有做的很精緻的烤牛肉。
「味道不錯。」赫連峰贊道。
何忠笑眯眯的道:「新廚子的手藝看來不錯。」
……
「若是殺了赫連峰如何?」
老賊在野望。
「不如何。」屠裳搖搖頭。
二人就坐在屋外的空曠處,吹着秋風,曬着太陽。
「赫連峰一死,林雅等人定然會起事,隨後北遼內部大亂,北疆大軍順勢出擊……」老賊美滋滋的說着。
「就算是滅了北遼,對郎君有何好處?」屠裳問道。
老賊乾笑道:「升官發財啊!」
「升官發財?」屠裳淡淡的道:「沒了北遼,北疆就成了雞肋,到了那時,郎君去何處任職?南疆?還是長安。」
南疆是別人的地盤,外人很難插手。
長安……那便是進了漩渦。
「你覺得呢?」
「老夫覺着……做了節度使,興許好些。」
「為何這般說?」
「郎君在城中一番作為,都是奔着收服人心,攻打三大部去的。老夫時常想,一朝天子一朝臣,郎君只是刺史,收服人心作甚?你說呢?」
「呃!當然是愛民如子。」
「是嗎?」
「當然是。」
「那就是吧!」
老賊晚些尋到了楊玄。
「小人總覺得屠公是察覺到了什麼。」
「察覺就察覺吧!」
楊玄不在意這個。
屠裳無兒無女,孑然一身,歲數也不小了。
「他活到了這個份上,看透了世情,若是沒有老二在,他會成為行屍走肉,甚至發狂了去刺殺年胥,自我了斷。」
老賊嘆息,「到了這個年紀,不時會想想自己活着作甚。想來想去……」
楊玄看着他,想着會不會說出些令人振聾發聵的話來。
「當然是為了升官發財啊!」
……
時辰到了。
楊玄等人頂着夕陽進了皇宮。
兩排身材高大的侍衛站在兩側,目不斜視的看着對方。
人從中間走過,會感到些壓抑。
楊玄笑了笑,「這是什麼陣法?」
他走到中間,止步。
身後眾人也跟着止步。
楊玄看看左側的侍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上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有些意思。」
楊玄繼續前行。
前方帶路的內侍笑着問道,「楊使君覺着如何?」
「花架子!」
內侍黑着臉,從此再不說話。
「說實話也沒人聽。」
楊玄看了林雅。
林雅和十餘臣子正站在前方。
另一側是二十餘文武官員。
兩邊涇渭分明。
三皇子早早就來了,忙得不可開交。
「貴使。」三皇子走過來,拱手笑道:「來早了些,不過可去偏殿奉茶。」
王登看了楊玄一眼。
不知從何時起,他這個正使就成了楊玄的跟班兒。
「不必了。」楊玄說道:「我等正好與諸位相公請教一番。」
那邊的官員們聽到了這話,紛紛側目。
使者要求端莊,也就是少說話。
可這位看來不怎麼守規矩。
三皇子笑道:「楊使君詩才了得,想來能找到知己。」
這是客套話。
楊玄突然嘆息。
「大王的詩詞雄渾大氣,楊某愛不釋手,每每閒暇時念誦,齒頰留香。可大王卻不以為意,可見胸襟寬闊啊!」
梁靖隨即跟上,「那日我見有內侍犯錯,大王只是告誡,並未責罰,這份慈心讓梁某也動容不已。」
王登撫須頷首,「老夫老了,此生見過無數人,但如大王般的……一個也無!」
三皇子面色微紅,一種類似於和女子敦倫時的快意油然而生。
這便叫做飄飄然。
被人溜須拍馬就能產生這等快意,一直拍,一直快意……男人的腰子功能有限,快意的次數也有限。但溜須拍馬卻沒有次數的限制……
一直溜須拍馬一直爽啊!
太子就在另一側,被幾個人簇擁着。
「那三人無恥!」有人罵道。
「他們想通過三皇子達成目的,卻把大唐的面子都丟光了。」
太子淡淡的道:「做事。」
眾人心中一凜,「是。」
他當先往大殿走去。
輕聲問道:「外面如何?」
「妥當!」
「宮中如何?」
「妥當。」
「那麼,今日孤就讓這宮中變色!」
……
皇子長大了要出宮建府,赫連峰五個兒子,太子在宮中,其他四個皇子在宮外。
三皇子今日也在宮中。
二皇子赫連曉在府中飲酒。
「太子那邊如何?」
赫連曉身材魁梧,是皇子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身邊的謀士說道:「殿下讓大王枕戈待旦,就等大唐使團離去後動手。」
「那麼……還有數日!」赫連曉冷笑,「且讓他們多活數日。」
謀士微笑:「是,大王仁慈。」
另外兩個皇子在家中吃喝玩樂,無所事事。
宮中,赫連峰出現。
「見過陛下。」
「諸卿平身。」
赫連峰笑吟吟的壓壓手。
隨即上了酒菜。
酒過三巡,王登舉杯祝賀赫連峰長壽。
隨後,楊玄起身。
「南周對大唐無禮,大唐準備出兵懲戒,取南周二十城,隨後退軍。」
這事兒不是都說過了嗎?
赫連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起身道:「貴使,此事本王早已說過,大遼萬萬不會答應!」
這般鍥而不捨啊!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有人說道:「這位不是北疆新起的名將,楊玄楊使君嗎?怎地,也學會了死皮賴臉?」
「哈哈哈哈!」眾人狂笑。
楊玄神色平靜。
林雅緩緩起身。
「陛下,南周近幾年對大遼頗為不恭,臣以為,此事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