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很聰明,所以絕不會完全信任閻空,你也早就知道了,閻空是假臥底。」顧問道:「但你還有第二張牌,那個自稱是銀影首領的神秘人,她也在提供情報給你不是嗎?」
「你倒真的猜出來了……」
「那是啊。」顧問說道:「讓我幫你回憶回憶,閻空告訴你,銀影的首領是我的哥哥,他在巴黎輸給了天一一次,這之後銀影就和逆十字結盟了。」他笑了起來:「可這話能信嗎?你別忘了,閻空是假臥底。」
克勞澤沒有任何表示,仿佛顧問的話都在意料之中。
「我想你也確實做過一些調查,關於銀影的首領。」顧問說道:「她行事滴水不漏,沒人知道她是誰,沒人見過她,但突然有一天,她主動聯繫到了你,沒有透露名字,只是表露了身份,以及合作的意願。」
「呵呵呵……」顧問笑了起來:「當時你已經和我們的假臥底閻空取得了聯繫,獲得了許多關於逆十字的情報,其中也包括這個銀影首領的信息。你對大部份的情報都表示懷疑,也沒有排除閻空是受到天一指示的這種可能。
這時,神秘人告訴你,她是我的哥哥,這一點讓她成為了最不可能被懷疑的人,但換一個角度,卻讓她的背叛顯得更加可信,畢竟她是她,我是我,銀影和逆十字的結盟對外人來說本就是個謎,神秘人給了你答案,真實的答案,所以一切看上去都合情合理。她想要扳倒天一的理由也完全符合銀影首領的性格,再說那也並不意味着會危及到我。
即便如此,你也沒有完全信任她。直到她告訴你,閻空是假臥底這件事。她還說出了閻空隱瞞的『心之書』等等更加核心的秘密。將她提供的情報和閻空給你的交叉比對,你會發現,閻空給你的情報,大多數也都是真的,而那恰恰符合了天一的計策應有的水準,他如果要派假臥底,就會在關鍵時刻騙你一次,只為這一次,他可以犧牲很多東西,比如讓你得知大量的真實情報,或是炸毀某個海底的工廠。」
克勞澤喝了口杯中的熱茶,依然不予置評。
「你同時接受兩個人的情報,其中一個,你已確信是假臥底,而另一個,你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相信她是真的要和天一作對。你甚至都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的名字,你只知道她的身份是銀影的首領,她每次都會用一次性手機和電腦處理過的假聲和你通話。但越是這樣,她的行為就顯得越像真的不是嗎?哈哈……
你從她口中得知,除了閻空這個假臥底以外,天一在你的口袋裏還放了一張牌。但閻空沒有向你提供這種情報,你需要一種方式,確認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於是,好戲上演了。
大黃蜂部隊攻擊玩具工廠的行動,無疑是你的一次試探。契機就是神秘人將玩具工廠的坐標告訴了你,而閻空恰好從未提及過這個。神秘人還會定期告訴你我們組織成員某段時期在做些什麼,當你得知玩具工廠里只剩下閻空和魏省二人時。結合之前的情報關係,你便設計了這個計劃。
你故意在閻空與你聯繫時,詢問他關於玩具工廠的坐標,他沒法兒撒謊。因為他當時就在工廠里。之前他可以搪塞說自己才加入組織不久,還沒有得到這個情報,也沒有去過那裏。但那時,你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他就會有兩種反應:第一種。他不會直接回答,而會先問你一句,你要幹什麼?因為他本人就在工廠里,如果你問完坐標扔顆核彈過來。他就完蛋了。這是真叛徒的反應,如果他符合第一種情況。那要麼是這次聯絡時天一不在他旁邊,要麼就說明神秘人說他是假臥底的情報是錯的。
而第二種反應。就是一個假臥底應有的表現了……他會立刻『意識』到,你的這個問題,有可能是一種試探,在接受試探時,給你真實的答案就是了,於是,你從閻空口中再次得到了坐標,然後閻空才裝模作樣地告訴你,他就在工廠里。雖然和第一種回答方式只是改變了一下說話的順序,但得到的結論是迥然不同的。
你只回答閻空說不會用核武器,也不會威脅到他的性命。到這一步為止,你的試探都符合自己的預期,閻空是假臥底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而神秘人的可信度也進一步上升。
之後,你就通過非常明目張胆的手續,調動了大黃蜂部隊,進軍玩具工廠。天一也很配合你的遊戲,他沒有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而是故意到了最後時刻才行動,就好似他被蒙了一樣。我們都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沒有臥底,或者真有臥底,他都不會忽略這種進攻,唯有『假臥底』這種情況,為了配合自己安排的演員,他才會做出中招的舉動。」
克勞澤道:「於是……我就確信了你的哥哥是值得信任的,他提供給我的所有情報都是真實的。」
顧問笑道:「其實她提供給你的情報,確實都是真實的,除了她不是我哥哥這點。」
「什麼?」克勞澤道:「那他是……」
「姐姐。」顧問說道。
「呵……」克勞澤笑了:「原來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顧問接着道:「劇本中的一切都看似合情合理,而正如每一個長線騙局一樣,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最後最致命的一擊。
閻空這條線上所做的所有文章,就是為了被你識破,而通過這個過程,我姐那條線就會得到你的信任,她提供給你的情報,她的動機,她的身份,全部都真實可信。
因此,在關於我將薇妮莎送回歐洲的方式和路線上,天一下手了,他讓閻空和我姐向你提供了不同的情報,閻空告訴你,我們是走水路,而我姐的情報……讓你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哈……在這種牽涉重大的請報上出現了分歧,不但能讓你對之前分辨兩名叛徒真假的判斷更加深信不疑,還能讓你對情報本身失去戒心。」
克勞澤沉默了許久:「你的故事很精彩,我想你要表達的重點是,我的第二張牌,即你的姐姐,同樣是在天一的安排下行動的。」
「哦?難道你有不同的看法?」顧問反問道。
克勞澤笑道:「依我看來……也許這個故事九成以上是事實,只在一件事上,你說了謊,就是你姐姐的立場。」他顯得很輕鬆:「不錯,我看穿了閻空是假臥底。但是你姐姐所提供的情報,到目前為止,全部都是真的,你怎麼證明她是在聽從天一的安排?
你把整件事說一遍,其實這些都是我已經知道了的,唯一一點與我所知不同的,就是你姐姐的立場,但在這點上,你沒有證據的支持,顯然也與我們眼前的事實不符。
此時此刻,你已經插翅難逃,如我剛才所說的,這列車上根本沒有可供你逃走的條件,據我推測,最多就是暗水冒充了某一名乘客來保護你,但我認為這是遠遠不夠的。
你不僅是在當事後諸葛亮,還是在虛張聲勢。
哼……難道你真覺得,憑這些話,就能讓我自認為掉入了陷阱?然後呢?我帶着部下們離開?並且不再相信從你姐姐那裏得到的情報?」
顧問道:「我明白,你需要證明才行,只有親眼見證了這是一個陷阱,你才會相信自己被騙了。」他活動了幾下脖子,打了個哈欠:「你從一開始,就覺得我是在這列車上見到你以後,才做出的所有推斷,這點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改變。
剛才我說『天一找
第二十五章 雙重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