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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全沒看他,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一隻手就這麼在胡運離的身後高高舉起。
「趙三福!」
「是啊!」趙三福笑的很是和氣,「我想着成不成的好歹試試。」
胡運離微笑道:「好啊!」
王守也有些意外,「二人相爭,可見我鏡台諸人上進心頗強,咱很是欣慰。如此……正好有個案子,工部郎中陳雲周家中的侍妾死了,在糞坑裏被發現。刑部的人驗屍,發現了虐殺的痕跡,有僕役說那日聽到書房裏有女人的慘叫,可卻尋不到證據……」
這是無頭案啊!
「陛下聞訊很是憤怒。」王守覺得這人太特麼的殘忍了,殺人就殺人吧,還把屍骸丟糞坑裏,想想就覺得瘮的慌,「陛下令我鏡台三日內解決此事,如此你二人去……誰解決了此事,誰為主事。」
這個很公平。
二人隨即就去了陳雲周家。
查探現場,掩鼻查看屍骸,詢問陳家的下人。
最後就是詢問陳雲周。
「綠雲去了老夫心痛啊!」陳雲周眼眶發紅,「老夫最是寵愛她,可……白髮人送黑髮人,讓老夫情何以堪吶!二位若是能找到兇手,老夫……老夫願以三成家財酬謝!」
可胡運離和趙三福二人眸色不動。
和主事的職位相比,一個郎中的三成家財差遠了。
二人隨即進入了糾結模式。
第二日,胡運離請了最有經驗的仵作來驗屍。
無果。
趙三福卻拿着審訊記錄在看。
畢竟是老仇人了,胡運離譏諷的道:「你看這個還能看出花來?」
趙三福抬頭,「我看到了陳雲周就是兇手。」
胡運離冷笑,「我也看到了,可沒有證據,你能如何?」
趙三福看着他,眸色幽幽。
第三日。
辛全蹲在小泥爐邊,對湊過來的趙三福說道:「不行就告病吧,不丟人。」
趙三福搖頭,雙手圍着小泥爐邊上烤火,輕聲道:「我是有辦法的,主事,你覺着大唐值得咱們守護嗎?」
「當然值得!」辛全抬眸,「當年陳國覆滅,異族衝進中原燒殺搶掠,堪稱是千里無人煙,幸而大唐崛起,驅逐異族,恢復中原。若是大唐衰亡,三福,北遼和南周將會衝殺進來,你我的親人將會淪為奴隸,淪為……軍糧。」
當年異族殺進中原,殺的千里無雞鳴,於是沒人耕種。軍糧的匱乏讓異族困惑,最後有人靈機一動,那些中原人不就是肉嗎?
於是中原人,特別是女人就淪為了軍糧,晚上被凌辱,白天被吃。
「是大唐庇護了中原。」
趙三福起身,「我知道了。」
趙三福來到了陳家。
他去了書房。
「把陳雲周叫來。」
陳雲周來了。
他一臉唏噓的進了書房。
「關門。」
趙三福站在書櫃邊。
陳雲周關門,回身走過來,「趙樁子可是尋到了線索?」
趙三福回身,手中竟然是陳雲周往日掛在牆壁上當做是裝飾品的橫刀。
趙三福拔刀,丟了過去。
陳雲周手忙腳亂的接住,剛想問話。
嗆啷!
「陳郎中,你要作甚,來人……」
噗!
門開,幾個鏡台的人衝進來,就見趙三福手持橫刀,神色惶然。
地上,陳雲周倒在那裏,脖頸斷了一半,同樣雙眸呆滯。
事兒結束了。
胡運離幸災樂禍的盯着趙三福回到了鏡台。
大堂里,王守和十一位主事都在。
「如何?」
王守問道。
胡運離指着趙三福說道:「監門,趙三福殺了陳雲周。」
嗯?
胡運離發現王守並未憤怒,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趙三福,「為何殺他?」
「下官正在書房裏問話,陳雲周突然拔刀相向,下官下意識的便一刀殺了他,下官……知罪。」
趙三福跪下。
辛全的眸色晦暗不明,良久,只是嘆息一聲。
王守笑了笑,「說實話,咱便不定你的罪。」
趙三福抬頭,「陛下說的是解決此事,而不是查清此事。另外,鏡台乃是陛下的走狗,監門往日更是說鏡台乃是陛下手中的利刃……利刃,自然是要殺人的。」
大堂內很是安靜。
晚些,爆發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
……
徐國公張楚茂和楊玄前後腳進了長安城,正好看到一群人犯踉蹌而過。
為首的幾個衣着富貴,此刻卻鼻青臉腫。驅趕他們的是鏡台的人,就像是驅趕着一群狗。
最後一人突然回頭,看到張楚茂時默然,等看到楊玄時,突然微笑。
張楚茂看到了此人衣領上用金線繡着的銅鏡,冷哼一聲,「鏡台的主事,晦氣!」
身後楊玄下馬,笑着走了過去。
那個鏡台主事也微笑着走了過來。
「三福!」
「子泰!」
二人擁抱在一起。
奮力拍打着對方的脊背。
幾下之後,趙三福奮力掙扎,「你特娘的放開……你的手太重了,狗曰的,放開,救命啊!」
少頃,二人並肩而行。
「不過是一陣子沒見,你怎地變化這般大?」趙三福很是好奇,「以前你總是帶着些鬱郁之色,我還說少年人哪來那麼多的鬱悶,可如今那些郁色卻一掃而空,晴朗的不像話。」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對了,你怎地成了主事?」
十歲之後的日子讓楊玄的心態出了些問題,按照朱雀的說法就是什麼原生家庭的影響導致的心理問題,扭曲變態什麼的。
隨後得知自己的身份後,討逆就成了他心頭的重擔,這兩個問題一直壓在他的心中,直至去了北疆。
那個全新的世界讓他拋開了心結,變成了一個陽光少年。
趙三福乾咳一聲,「我這般俊朗不凡,才華出眾,就像是暗夜裏的螢火蟲,怎麼遮掩都遮不住。」
楊玄差點想翻個白眼。
「你不知道,我苦勸王監門,說自己還年少,還得經歷些磨礪才好,可王監門卻不由分說……哎!」
「你真不要臉!」楊玄很認真的道。
趙三福勾着他的肩膀,挑眉道:「此次回來作甚?」
楊玄簡單說了自己在北疆的事兒。
趙三福勾着他肩膀的手越發的用力了。
「你這個傢伙,竟然混的這般好?」趙三福由衷的為小老弟感到高興,「晚些等你安頓下來,我請。」
「好!」
楊玄也想知曉些長安的動態,而趙三福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