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殭屍?」
折袖說道:「不會,確認你不會回到這裏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黑袍問道:「你如何確認?」
折袖說道:「狩獵的時候,最重要的不是經驗,而是直覺。」
黑袍說道:「如果你的直覺出錯了呢?」
折袖說道:「不是每次狩獵都一定能夠打到獵物,下一次再來就好。」
黑袍想了想,說道:「有道理。」
折袖重新出現的消息很快傳到京都,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條更隱秘的消息。
直到看到信里的內容,陳長生才知道原來黑袍並沒有死,然後死在了折袖的手裏——這件事情並沒有公開,因為折袖在信里說的很清楚,他不需要這樣的榮譽,為了各方面考慮,這段插曲就當沒有生為好。
所以劉青還是以為黑袍是死在自己的劍下,覺得再沒有什麼職業方面的追求,確認朝廷與離宮不需要他去打聽曹雲平的消息後,他在徐有容與桉琳大主教的見證下,非常平靜地結束了自己的殺手生涯,開始了自己的晚年生活。
陳長生去了北兵馬司胡同,與陳留王見了一面。
到了這個時候,陳留王自然沒有什麼再隱瞞的必要,平靜之中帶着幾分傲氣,沒有任何階下囚的自覺。看着這位曾經很熟悉的友人卻有些陌生的臉,陳長生終於明白了唐三十六為什麼一直不喜歡他。
——陳留王是一個非常冷靜而清醒的人,他活的非常明確,知道自己的一生究竟想要追求些什麼,於是他的**會顯得非常光明正大,也可以理解為**,最終顯現出來的便是平靜,而這便是唐三十六最反感的矯情。
陳留王看着陳長生的眼睛說道:「在另外的歷史裏,也許最後是我贏了。」
陳長生說道:「可能吧,因為那個歷史裏沒有我。」
四年前,北兵馬司胡同里的那個小院重新種了一株海棠樹。
兩年前,天書陵的修復工程正式完工。十幾年前那場大戰以及十年前那次衝突里被破壞的河堤與青石道都被修好了,在能工巧匠的用心打造下,沒有特別嶄新的感覺,有些修舊如舊的意思。
看着青林,王破想起了荀梅。
他走上神道,沒有誰來阻止他。
涼亭已經塌了,並沒有重修,汗青已經死了,這裏已經沒有守陵人。
他走到峰頂,看着那座無字的天書碑,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轉過身去,望向陵下的京都,視線最終落在皇宮上。
天涼好個秋。
他轉身離開。
再也沒有來過京都。
陳長生來到皇宮,把王破離開的消息告訴了餘人。
餘人神情不變,但赫明神將以及大臣們的表情明顯輕鬆了很多。
人們退下後,餘人才對這件事情或者說王破這個人做出了自己的點評。
「心懷蒼生,真國士也。」
陳長生的心情有些沉重,王破的離開讓他想起了商行舟的一生。
「師父這輩子也是就想做一件事,現在如果他還活着,肯定會很開心,但可能也會很空虛吧。」
「也許。」
餘人沒有把話說完,看着案上的那張紙,搖頭說道:「用筆不對,重寫一百遍。」
對書法課本來就很牴觸的小道士,眼裏滿是水光,可憐兮兮地望向陳長生,喊道:「師兄」
當年在西寧鎮舊廟的時候,如果餘人和陳長生默書出錯,必然要被懲罰。
這樣的畫面,陳長生見的太多,伸手摸了摸小道士的腦袋,笑着說道:「他是大師兄,我也要聽他的。」
餘人說道:「所以說,在合適的的時候離開,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這是回答陳長生剛才的那句話。
因為有些突然,陳長生怔了怔,才做出回答。
「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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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涼好個秋